秦荀殷身為威遠侯,更犯不著去吃羅振生娶小妾的席麵,以都督府事多為由給推了,太夫人想到羅振生那個混賬東西,怕古言玉去了有什麼意外發生,不讓古言玉去。
太夫人就和三夫人去了,古言玉樂得清閑。
到了第二日,三夫人頂著一張八卦的臉興衝衝地來秋蘭院喝茶,她揚了揚手裏的帕子,朝古言玉擠眉弄眼道:“你不知道昨晚鬧得到底有多難看,你沒親眼看見,簡直太可惜了。”
古言玉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問道:“哪裏可惜?”
三夫人見屋裏還有不少丫鬟,捂嘴輕咳了聲,春花就讓其餘丫鬟退了下去,自己守在屋裏伺候,三夫人這才開口:“羅振生那個狗東西,昨晚請了幾個他的狐朋狗友到家裏吃飯,結果在酒桌上和他那幾個朋友賭喬婉身上穿的肚兜繡的是鴛鴦戲水還是別的什麼,賭約下了後,羅振生當即就衝到了新房扒了喬婉的衣裳,扯下了她身上的肚兜跑回酒桌說他賭贏了。”
補充道:“羅振生賭的就是鴛鴦戲水。”
古言玉聽得大驚,聽過混賬的,還沒聽過這麼混賬的,喬婉滿懷期待地撲進他的懷裏給他做妾,他倒好,新婚當日就給了喬婉這麼大的難堪。
古言玉幾乎無法想象喬婉當時的絕望。
那得有多絕望。
“外院鬧得厲害,事情自然就傳到了內院,當時我們還在飯廳用膳,羅老夫人一聽,氣得臉色鐵青,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即就倒了下去,老半天都沒有醒過來,等大夫來了開了藥方給她喝了一碗藥,羅老夫人才轉醒。”三夫人似乎想到了當時的場麵,嘖嘖說道。
“羅老夫人沒有大礙吧?”
“大夫讓她靜養,到底有沒有大礙,還要看她到底能不能靜養,”三夫人搖搖頭,“我若是她,我能被羅振生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給氣死,你說這世上怎麼能有這種混球?”
古言玉選了個中肯的答案:“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三夫人:“……”
她被古言玉如菩薩般安慰的言辭和語氣逗笑了,歎道:“幸好你沒去,這事發生之後,喬婉一時想不過,一頭撞在柱子上,血濺得老高,我們離開的時候人還沒醒。你如今懷著身孕,那等血腥的場麵實在不適合你看。”
古言玉心頭一跳:“喬婉自殺了?”
“自殺未遂,羅大爺被羅振生氣得七竅生煙,再不顧羅振生的臉麵什麼的,立刻叫了外院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將羅振生給綁了,押到了房間裏鎖起來,那羅振生一直大吵大鬧,喝多了酒,神誌也不太清醒,嘴巴很不幹淨,一直在罵羅大爺,罵得十分難聽。”三夫人想到羅家那亂七八糟的一鍋粥就覺得她能嫁進威遠侯府、有太夫人那種婆婆簡直是她的福氣。
而且,秦荀寧對她也好,凡事都順著她。
古言玉很無語:“納個妾還能鬧出這麼多事情來,這羅振生當真是被慣得無法無天了。”
“可不是嗎,我現在才知道四妹妹在羅府過的是什麼日子,羅老夫人對羅振生一味地寵溺,慣得人不人狗不狗的,也不知道這次讓她汲取了教訓沒有,她若是再舍不得下狠手收拾羅振生,他們羅家遲早要倒大黴。”三夫人道。
“母親怎麼說?”
“母親很擔心四弟妹和成哥兒,很想將四弟妹和成個兒接回來,可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說出來也不合適,畢竟四弟妹如今是羅家媳婦兒,成哥兒是羅家的子孫。”三夫人道。
擔心歸擔心,人自然是接不過來的,太夫人也隻能幹著急。
“母親把楊媽媽留在了羅府,讓楊媽媽守在四妹妹身邊,吩咐楊媽媽,羅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告訴她,”三夫人道,“剛剛楊媽媽就派人回來傳信,說喬婉已經醒了,醒來就鬧著要自殺,讓羅老夫人和四妹妹賞她一碗藥喝,四妹妹好不容易才安撫了下來。”
古言玉:“那羅振生放出來沒有?”
“羅大爺強行給他醒了酒,關了他一晚上,現在自然已經放出來了,聽說現在正在羅老夫人屋裏跪著,不過也跪不了多長時間,他明日還要去巡城呢。”
古言玉很是唏噓:“喬婉這輩子,算是毀了。”
三夫人一點都不可憐她:“也是她自己活該,看羅振生長得人模狗樣的,穿的是綾羅綢緞就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她不倒黴誰倒黴,是她自己命不好。”
古言玉不知道該說什麼,喬婉當時,隻是想活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