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什麼,喬婉卻沒有說個明白。
三夫人道:“我也覺得奇怪,救你的是太夫人,又不是二夫人,你不想著留在太夫人身邊伺候,卻想著留在二夫人院子裏伺候,到底怎麼想的,安的什麼心?”
喬婉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跪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就喬婉這點心思,誰還看不明白,隻是礙於太夫人還在這裏,顧及到喬婉怎麼著都是太夫人留下來的人,沒有戳破罷了。
古言玉也不想場麵鬧得太難看,喬婉並未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有時候她更喜歡得饒人處且饒人,她朝春花道:“去把喬姑娘扶起來吧。”
春花搞不懂自家夫人為什麼還要讓喬婉起來,若是換做她,就讓喬婉跪死得了,但想是如此想,古言玉的話春花卻不敢不聽。
這次喬婉倒沒有再掙紮,借著春花的力道站了起來。
她眼角餘光覷了眼秦荀殷,他就坐在太夫人的手邊,正在慢悠悠地喝茶,並沒有看她,喬婉心中一陣失望,說不出來的酸楚之感蔓延全身。
她不懂,為什麼古言玉什麼都有,她卻什麼都沒有。
到底是上天不公平,沒有讓她成為刑部尚書的女兒,否則,如今的威遠侯夫人就是她,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的人也是她。
古言玉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你原是羅家的妾,我用了你,難免遭人閑話,母親對你自有安排,你聽母親的安排就是,你安安分分的,會有你的好日子過的。”
喬婉低垂著頭,悶不吭聲,隻一個勁兒地掉淚。
三夫人就補充道:“你若是不願意嫁人,也不是非要嫁人的,這點還是看你自己的意願,母親是通情達理的人,難不成還會為難你?你若是不願意再嫁,去守別院也是可以的,再不濟還能去尼姑庵修行呢,多的是去處,幹什麼非要為難我們二嫂。”
喬婉聽到“去尼姑庵修行”這幾個字,嚇得渾身一顫,她知道二夫人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原以為二夫人心地良善,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竟然這般難以對付,不僅拒絕了她的請求,還在侯爺和太夫人麵前得了個賢名。
原來那些傳言並非虛的,二夫人真的不好對付。
喬婉趕忙改口道:“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顧太夫人的一片心意,我知道錯了,往後,往後我都聽太夫人的,太夫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聽著這等話的太夫人麵無表情,好像壓根兒就沒有聽到。
喬婉暗喊糟糕,她原以為她當著太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的麵求古言玉留下自己,古言玉為了自己良善的好名聲,就算不想答應也得答應,沒想到她不僅沒能讓古言玉答應她,還讓太夫人惱了她,她自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喬婉後悔不已,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招惹二夫人了。
秦荀殷見她們說得差不多了,起身對古言玉道:“累不累?我扶你回去休息?”
春花扶著古言玉起身,古言玉道:“有一點,我想回去躺會兒。”
五夫人立馬附和:“我也想回去躺會兒。”
於是幾個兒媳婦兒紛紛告別了太夫人,往壽康院外走的時候,三夫人忍不住對古言玉道:“二嫂,我看您就是爛好心,您看您救了個什麼玩意兒?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反而還想著借您上位,把我們都當傻子不成?”
古言玉有點訕訕然:“到底是一條人命,想著怪可憐的。”
三夫人嗤之以鼻:“您覺得人家可憐,人家還覺得您傻呢,否則如何能當著我們的麵威脅您留下她?”
古言玉倒沒有後悔,就是覺得喬婉有點不識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以前是完璧的時候興許還有可能,現在麼……
留下她豈不是辱沒了秦荀殷?
壽康院裏,喬婉又跪在了太夫人麵前,她知道自己做了不合適的事情,此時正在向太夫人認錯,太夫人表情淡淡的,沒讓她起來。
“我本來沒想過去羅府把你撈回來,是言玉求到我的麵前,說你到底是從我們府裏出去的,如今羅振生死了,總不能讓羅老夫人把你弄死,求我看在還未出世的孩子的麵上,救你一命,”太夫人口吻微冷,“所以我才去了羅府。”
喬婉愣愣的,沒想到這原來是二夫人的意思。
“但這件事情隻有我、荀珍和言玉知道,你是不知道的,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能轉身求言玉留下你,美其名曰是言玉待下人好,但屋裏的人誰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為你在給別人當了妾室後還能入我威遠侯府的門給我堂堂手握十萬重軍的兒子做妾?”太夫人“碰”地一聲將手裏的茶盅放到手邊的矮幾上,嚇得喬婉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