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她踏入侯府這麼久,侯爺從未踏足過芳菲苑,呂氏心中不由地生出幾分怨懟來,肚子都那麼大了,怎麼能伺候好侯爺呢,竟然還把侯爺留在秋蘭院,簡直沒有半點容人之量。
而且,她現在見到侯爺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早上她來給古言玉請安的時候侯爺已經去上朝了,晚上古言玉要去壽康院用膳,就免了她晚上的問安,她不來秋蘭院,侯爺也不去芳菲苑,她如何能見到侯爺?
見不到侯爺就沒有出頭的日子,沒有出頭的日子她就要一直遭受別人的白眼,隻有等她也給侯爺生下兒子,她在侯府才能算站穩了腳跟。
呂氏還想和古言玉多說些話,聯絡聯絡感情,古言玉卻已經端了茶:“呂姨娘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要說,便回去忙吧。”
呂氏隻好將自己準備的荷包拿出來:“聽說秋月姑娘要出嫁了,我準備了二十兩銀子給秋月姑娘做添箱,希望秋月姑娘不要嫌棄。”
古言玉讓春花幫著收了:“秋月傷勢還沒有好,等她傷勢好了,我讓她給你道謝。”
春花接了荷包,一麵腹誹呂氏要送添箱不早點拿出來送,一麵笑盈盈道:“奴婢與秋月是一個屋裏的丫鬟,便代秋月謝古姨娘的添箱。”
“不,不用了,秋月姑娘不嫌棄就很好了。”呂氏道。
古言玉笑著點了點頭,氣氛又沉寂了下來,顯得尷尬得很,呂氏不想這麼快離開,可是繼續坐下去又有點如坐針氈,偏生古言玉十分沉得住氣,什麼話都不說,就淡淡地笑。
稍許後,呂氏還是站了起來,斂衽道:“夫人好生休息,我退下了。”
“去吧。”古言玉說。
中午秦荀殷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好,跟古言玉說起朝堂上的事情來:“這幾天天氣變化快,皇上批折子忙到很晚,不小心染了風寒,這邊皇上剛倒下,後宮又傳來太後娘娘病倒的消息,今早上朝的時候各大臣說什麼的都有,有人直接提出讓太子監國。”
“皇上病得很重?”不然為何能扯到太子監國。
秦荀殷愁眉苦臉:“太醫說要好生養著,今日早朝都沒有現身,是太子主持的。”
古言玉好像聞到了變天的氣息:“那太後娘娘?”
“聽說也是風寒,上次太後娘娘中毒,傷了身體的根本,老人家本就年邁,經不起折騰,那麼一鬧,身體就日漸衰弱了下去,已經臥床好些天了。她聽說皇上病了,一時氣血攻心,突然就倒下了,好在還有貴妃坐鎮,後宮沒有真的亂起來。”
古言玉眉目凝重。
秦荀殷問:“怎麼了?”
“我得讓秋月和左三早點完婚,皇上和太後雙雙病倒,誰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還是早點完婚好,省得發生萬一,隻能往後拖。”古言玉回應說。
秦荀殷沒吭聲,古言玉當他沒意見。
等秦荀殷離開後,古言玉就找了嚴媽媽來商議:“十一月份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就不方便參與秋月的婚事了,我想把日子提前,在十月上旬或者中旬選個好日子,讓他們早點完婚,要辛苦嚴媽媽再幫著走幾趟了。”
“不妨事,左三爺和秋月的父母都說了,一切按照夫人的意思辦。”嚴媽媽笑道。
古言玉:“那就好。”
日子就定在了十月初十,和衛庭軒娶媳婦兒乃是同一天,古言玉下了這個決定後就越發覺得自己明智,因為聽秦荀殷的意思,太後娘娘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
到了九月底,就變成了拖日子。
皇上的風寒好了大半,太後娘娘卻是能拖一日算一日。
十月初十,秋月出嫁,衛庭軒娶媳婦兒,太夫人帶了三夫人去衛國公府吃酒,不少和秋月交好的丫鬟還有婆子也都去吃秋月的喜酒了,威遠侯府反倒空了下來。
五夫人就來找古言玉說話解悶兒,見春花還在,笑問:“怎麼不去喝喜酒?”
“不敢離開夫人,”春花斂衽道,“秋月回府前還特意叮囑了,讓奴婢留在府裏好生照顧夫人,別人照顧,她不放心。”
五夫人笑道:“難怪你對這兩個那樣好,不過說起來,你這院子裏的丫鬟是有些少了,是不是應該進幾個丫鬟了?”
“缺一個主事的,我這院子裏的確要轉不過來了,”古言玉笑道,“這事不著急,先看著吧,你中午就在我這裏用膳如何,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專程給你做。”
五夫人也不客氣:“想吃糖醋魚。”
古言玉就讓廚房做了糖醋魚、蓮花糕、香菇燉烏雞、燕窩燉蛋,幹絲清炒牛肉脯還有水晶肉,到了她們這個月份,很少有不能吃的,五夫人聽著就食欲大開。
兩個孕婦聽著菜名都覺得嘴饞。
點了中午的菜,呂氏過來了,五夫人道:“她不是請過安了嗎?這個時候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