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姐進來吧。”門內傳來的聲音有氣無力,顧嫣然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染縮在沙發裏。
房間密不透風,甚至不透一絲光亮,她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看不出任何神情。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顧嫣然半蹲下身體,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太頹靡了,如同冬天裏的枯枝敗葉,再不見上一次的生機。
“沒事……”
沈染悶悶的開口,隻是嗓音格外喑啞,似乎是哭過。
“要是不想說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裏會舒服一點。”顧嫣然輕聲道。
沈染緊咬著下嘴唇,似乎在忍耐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都哭出來就好了,我陪著你。”顧嫣然輕輕抱住了她。
安靜的陪伴和溫暖的擁抱,比什麼寬慰的話都管用。
沈染低垂的眼睛裏沒有光亮,隻是一滴一滴的淚滑落下來,讓人心疼的無以複加。
她一直覺得那個愛笑的小丫頭是個堅強的女孩,或許是未到傷心處,如今她這樣,恐怕是傷心到了極點。
沈染扯了扯嘴角,再次睜開眼眸時已經恢複如常,讓人看不出她曾經哭過,“沒什麼,我們走吧。”
顧嫣然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追問下去,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走的這麼迫切。
沈染整理完之後,兩個人一起下了樓。
李伯正在大廳整理餐廳,看到她們下樓,快走了幾步迎上來,“沈小姐,您頭上還有傷,不能見風,還是我替您送顧小姐出去吧!”
“管家先生,我隻是帶染染出去走走,散散心,你不用這麼緊張。”顧嫣然挽著沈染的胳膊,淡笑一聲。
李伯有些為難,下意識的看向女人身邊的沈染,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可少爺特別囑咐過,讓沈小姐在房間好好休息,不能去外麵出風,尤其是最近,外邊風冷,沈小姐剛做完手術,確實不利於恢複。”李伯心疼之餘很是為難,語氣擔憂。
“我隻是去附近走走,透透氣,李伯你不用擔心。”一直沉默的沈染淡淡的開口,隻是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我戴著帽子,不會有事。”
李伯心中猶豫,目光緊緊鎖在沈染臉上,她的確不太舒服,似乎很壓抑,“那沈小姐不要走太遠。”
到底是相處過一段時間,軟下來語氣。
沈染點點頭,和顧嫣然相視一眼,走出大廳,就見司春搖著尾巴晃悠過來,圍著她轉圈,隨後乖巧地趴在地上,輕輕咬住她的褲腳。
沈染蹲下來,揉了揉司春的腦袋,“乖,快回自己窩裏去。”
李伯喊來飼養員,讓他把司春帶回去。
任憑飼養員說什麼好話,可司春隻是趴在地上,懶洋洋的,根本不去理會,繼續咬扯著沈染的褲腳,蹭了蹭,撒嬌。
“這個……沈小姐要不然您溜溜它吧,估計很久沒見了,狗狗粘著您。”飼養員這麼說,沈染也不能夠帶它出去。
沈染輕咳兩聲,似乎不太舒服,“我最近身體不太好,就不遛狗了,你把它帶回去就好。”
飼養員點頭準備給狗狗扣上牽引繩,強行牽走。
誰知道向來乖巧的狗狗竟然齜牙咧嘴,發出嗚咽的低聲,似乎是生氣了。
“這……”飼養員有些害怕,縱然它平時聽他的話,可它一生氣,隻有三爺能製得了它。
它平時看起來乖巧,可畢竟是一等一的貴族牧羊犬,張開嘴瞬間可以咬斷一個人的喉嚨,生氣發橫起來,會出人命的。
“沈小姐,它執意要跟著你,我這也沒辦法……”飼養員站在那裏,拿著牽引繩不知所措。
“大春,不許凶。”沈染的語氣微沉。
狗狗如同有靈性一般,立馬收斂起來凶狠的姿態,繼續輕輕撕咬她的褲腳,撒嬌。
顧嫣然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她對於寵物最大隻限於薩摩耶,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凶神惡煞,子,一時間的確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