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抿了口茶,“接吧,新婚燕爾,膩歪著也正常,不用顧忌我一個半截子入土的老人家。”
司慕霆唇角微勾,柔和的光線落在男人的長睫,落下一層斑駁,輕言,“她比較黏人。”
老夫人撇撇嘴,沒說話,這是什麼解釋,分明在秀恩愛。
電話接起,誰料那邊傳來略有些緊張的嗓音——
“明軒中了見不得人的藥,有人把我和他一起關在祠堂了,門從外麵鎖上,我看藥性挺猛,怕他有危險,你一個人來,人多了或許有麻煩。”
司慕霆臉上的笑意凝結,眸色轉而沉冷,起身朝著外麵走去,“你怎麼樣?”
“我倒是沒事,他有事,就是我恐怕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沈染一邊淡定的打電話,另一邊沒錯過縮在角落裏的司明軒的一舉一動。
“你保護好自己,電話不要掛。”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染丫頭出事了?”老夫人隱約聽到沈染的聲音,又看到男人沉冷的麵容,忙追問了一句。
“嗬,那群人迫不及待的要出手了。”司慕霆的語眸底閃過狠厲。
司老夫人冷哼一聲,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忙催促,“那你快點去,別真出了事。”
還未等她交待完,司慕霆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書房。
祠堂裏。
司明軒撕扯自己的衣服,焦躁不安的在房間裏扭曲身體,臉上的潮紅色幾乎都快溢出來了,可他明顯還在努力控製自己。
“我好難受……”
沈染吞咽一口唾沫,倒不是害怕,是擔心司明軒這樣子下去,會搭上了一條性命。
“你再忍忍,你三叔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司明軒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隻覺得自己頭昏腦脹,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驅使自己要去尋找什麼。
還未走到祠堂,司慕霆便聽到祠堂傳出來的隱忍男聲。
隻是,外邊的門並沒有鎖上,男人一腳踹開房門,咣當一聲之後便恢複靜寂。
房間昏暗一片,除卻從縫隙湧進來的月光,沒有絲毫的光亮,而蒲團上沒有女孩的身影。
整個祠堂詭異得可怕。
司慕霆掃過四周,腳步聲在寂靜中散開,“染染?”
“我在這裏!”沈染忙朝門口的光亮跑過去,滿滿當當的撲進男人的懷裏。
他來了,那就好了。
“有沒有事?”司慕霆將女孩抱摟在懷裏,仔細檢查之後,確定沒什麼事之後,麵容稍微緩和一些。
“我沒事。”沈染搖搖頭,指向東北角落的縮成一團的陰影,輕歎一聲,“倒是可憐了明軒這個孩子。”
手電筒照向角落,就見地上的少年滿手血跡,白色的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好難受……”少年麵色漲紅,眼底是熾熱的岩漿,拚命想掙紮掉身上的繩子。
“他把貢台上的瓷盤子打破了,用碎片割傷自己的手,想要恢複清明,可是沒用,最後用繩子把他自己綁在柱子上。”沈染解釋一句,看到司明軒這副樣子,不由得別開視線,有些不想去看。
怕是再這麼下去,要讓他活活折磨死。
“快帶他去看醫生,藥效這麼強烈,我怕……”沈染看向男人,擔憂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