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丫頭，你怎麼不說話。”老夫人看她閃爍的目光，以為是身體不適，吩咐身邊的人，“去叫家庭醫生過來瞧瞧。”
宋清染下意識的伸出手，攔住了那人。
她搖了搖頭，輕咳兩聲，刻意壓低聲音，“我沒事。”
“嗓子怎麼了。”司慕霆溫柔道，垂眸掃過女人緊張的麵容，下一秒，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他送開了手。
宋清染心裏咯噔一緊，抬頭。
他立在光下，分明是柔和的暖橘色，卻是化不開的冰冷。
那一刻，她仿佛能透過男人那層突不破的冷漠，望進他靈魂深處的黑暗與陰沉。
他發現了！
“染丫頭，身體不舒服不要硬撐著。”老夫人慈祥的麵容此刻擔憂的不行。
‘沈染’已經冷汗津津，剛才還沉浸在婚禮的喜悅中，此刻如墜冰窟。
“外邊冷大廳熱，感冒發燒也有可能，去拿件衣服披在染丫頭身上，醫生到了嗎？”
老夫人吩咐的話沒落，司慕霆抬手，一根手指挑開她的麵具，被宋清染躲開了。
清小小上前兩步，不動聲色的站在宋清染前麵幾步，“三爺，司儀說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現在開始吧。”
“摘下來麵具。”司慕霆的眸光沒有離開她背後的女人，幽深的黑瞳中毫不餘下的凜冽的寒，幾乎刺骨。
清小小後背緊繃，“三爺，這是流程，您忘了嗎？”
宋清染的手指按住麵具，雙腿在顫抖。
賓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感受到了男人身上迸發的冷意。
四下議論紛紛中，靳言和楚冥寒幾人相視一眼，也沒懂。
他難道要悔婚了？不是愛沈染愛的死去活來嗎。
“摘下來。”司慕霆冷冽的眼裏裝著逼人凜冽的寒。
宋清染退後兩步，高跟鞋與地麵發出的碰撞聲一如她此刻紊亂的心跳。
不能摘！
她的眼神四處遊離，底下眾人打量的目光壓的她胸口陣陣悶疼，幾乎讓她快要窒息。
似乎可以預料到揭穿後自己的醜態。
就在這時，燈突然間暗了。
伴隨眾人的驚呼聲，宋清染鬆下一口氣，看向清小小時，眼裏全是感激。
她以為這是清小小的安排。
可清小小卻突然勾起唇角，讓她心裏緊繃的弦幾乎繃斷。
她笑什麼。
下一秒，最中央的落地大屏幕亮了，裏麵陡然出現一張麵目猙獰的臉，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
老夫人握緊輪椅的手隱約青筋，還有怒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在控製投影！”
設備師緊急呼叫，手指不停的撥動鍵盤，發現根本沒有用，中央係統被人動過。
保安四處找人，現場亂了起來。
畫麵中的女人看著奢華浪漫的大廳，一道嫉妒的光一閃而過，隨後笑了，為了今天，她刻意化了最精致完美的妝容，沒有一絲瑕疵，把玩手上的頭發，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直勾勾的目光盯緊一身婚紗的女人，“沈染，你個賤女人，還妄想嫁入豪門是吧，有我沈佳佳在一天，我就讓你不得好死永不安寧！”
她說到做到，上挑的眼尾全是譏諷和得逞，坐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白皙的大腿，“別說結婚，就是訂婚我也讓你辦不下去，從小到大什麼吃的用的都是讓你先挑，我們都是沈家的女兒憑什麼你就可以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