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十三問完了，站起身，回到蘇姮身邊。
“你問這些做什麼？”
“多問問，沒有壞處，”陸十三拄著拐杖，看著眼前的無數妖類，心情有些暢快，微笑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識到這一番場麵，不負此行啊。你先前說給山神準備禮物，你準備了什麼？”
“你啊。”
陸十三：“……”
“騙你的。”
“你平時說話能不能實在一些？”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是能判斷麼？”蘇姮仔細注視陸十三，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你的想法我才猜不透。”
“你根本不需要猜透。”陸十三幽幽道。
“也是，連一個凡人都對付不了，我豈不時白活了。”
蘇姮說完，耳邊傳來了若有若無吵架的聲音。
蘇姮開了靈識，往聲音傳來處看去。
一裏開外，全身被繩子綁著的男子跪在地上，大喊：“我不成婚！你放我走！”
“小林子，我都對你這麼好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說話的女子聲音清脆，身材嬌小，可臉上卻滿是長毛。
“我是永遠不可能喜歡你的！”男子聲音憤恨，“要麼放我走！要麼殺了我！”
“我怎麼舍得殺了你呢，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女子帶著哭腔，“我什麼都準備好了，還請了很多客人來，就等我們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了，怎麼能現在又反悔呢？”
“我沒有答應過！是你騙我答應的！”
“可是你就是說好了啊，你乖乖換上新郎服好不好，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
……
“你在想什麼？我說話你沒聽見？”陸十三的聲音拉回了蘇姮的思緒。
蘇姮正要撤回暗窺那兩人的靈識，女子忽的轉頭，與蘇姮的視線正正對上。
下一刻。
她出現在了蘇姮麵前，眼角依然含著淚，“你看到了啊。”
“嗯，”蘇姮猜測她的道行大概和她不相上下，不然不可能發現她的暗窺，“你是這裏的山神？”
“嗯是，我叫扶桑，你就是那個鯉魚妖蘇玉兒吧？我的屬下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我是蘇玉兒，”蘇姮有點不解，“剛才那個男人是你喜歡的人？”
扶桑點頭，含淚道：“我很愛他，可是他很討厭我，不肯嫁給我。”
扶桑看了一旁正打量她不知在想什麼的陸十三，“這位是什麼人？”
“他是我喜歡的人。”蘇姮張口就來。
陸十三：“……”不信。
“他看上去很聽話，為什麼我的小林子就這麼不乖呢。”扶桑泫然欲泣。
蘇姮看了幾眼扶桑的臉，滿滿的黃毛。
如果是全身老虎，倒還可以看，這人身虎毛臉，實在稱不上可看。
蘇姮正想說話，陸十三先一步委婉道：“你把你臉上的毛去了試一試？”
扶桑瞪了他一眼，“你是嫌我醜？！”
陸十三：“……不是我嫌。”
扶桑明白他的意思，沮喪道：“我以前聽人說，男人若是看到了我的美貌，就隻會愛我的美貌，不會真心愛我。”
“誰說的？”蘇姮不齒，“美若天仙總是能得到更多男人的真心，再說了，那個什麼小林子不就是一普通男子而已，以你的能力，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為他傷心？”
扶桑難過搖頭，“他不一樣的，他曾經救過我，對我很溫柔，我想要他對我永遠溫柔。”
蘇姮覺得這個虎妖山神有點不可思議。
虎獸本是心性凶殘的惡獸，怎會出了這麼一個軟糯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