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大早就不見師兄,見師兄朝這裏過來,很好奇師兄想做什麼。”苗小倩假裝沒發現異常的樣子,忽的,猛地向前一衝,發現施蕪柯身後的地上,有一塊墓碑,上麵寫著‘苗白兔之墓’,瞬間怒容滿麵,嬌聲斥道:“你還沒忘記她?!她都失蹤多少年了!”
“我隻是……”施蕪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是什麼是!我不準你想她!”
兩人正說著,忽然,樹後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這懸崖太高了,我記得當時掉下去時速度太快,還在空中我就失去意識了,我掉到湖泊裏的時候是不是鬧出了特別大的聲音?”‘苗白兔’從劍上走下來,雙腿都有些發軟。
顧莫瀾搖頭。
“沒有特別大的聲音?”‘苗白兔’疑惑,“怎麼可能?”
顧莫瀾用手指比劃——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半浸在湖邊上,沒有感覺有人是從上麵掉下來,我以為,你是突然出現。
‘苗白兔’更疑惑了,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可能?
難道是她要掉下來的時候,有力量托住了她的身體?
‘苗白兔’從衣服裏取出了藍框鏡子,怔怔道:“它也是莫名其妙出現的——”
顧莫瀾忽然轉頭,看向了一側。
‘苗白兔’也轉過頭,竟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表哥施蕪柯,一個就是那個可惡至極的苗小倩。
多年不見,幾個人都外貌都變成熟了很多,可不耽誤幾人互相一眼就認出來。
“白兔……”施蕪柯眼裏有激動,正想說什麼,苗小倩尖聲打斷,“苗白兔!你怎麼還活著?!你不是掉下山崖了?!”
‘苗白兔’冷冷地瞥了這兩人。
對於這個表哥,她早就沒有多深的印象。
至於苗小倩,她想出穀的目的之一就是報仇,怎麼可能忘記她?
“很驚訝吧?當初你推我下山的時候,你一定是以為我必死無疑了。”‘苗白兔’的語氣輕飄飄,可在場的三人心裏都不平靜了。
“你胡說什麼?!你掉下山崖才跟我沒關係!”苗小倩拿劍指著她,神色驚慌,可越是急躁的樣子,越是欲蓋彌彰。
施蕪柯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是你!你把白兔推下了山崖?!你怎麼會這麼惡——”
惡毒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苗小倩失控大喊,“我沒有!”
可沒有人會相信她。
“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摘化靈草,九死一生摘了回來,你卻讓你的獸狐將我撞下懸崖,要不是我運氣好掉下了湖泊,早就粉身碎骨,現在你還想狡辯?”‘苗白兔’冷靜道出了她的罪行。
苗小倩眼看事實暴露,也沒在爭辯,換了一種厭惡的神色道,“是我把你推下去又怎麼樣?你這個卑賤的庶女還真是運氣好,竟然還沒死?既然你今天又出現在我的麵前,那我就——”
苗小倩話還沒說話,瞬間眼裏露出驚恐。
本來在顧莫瀾手中的那柄劍刺進了她的脖子裏,鮮血流了下來。
而顧莫瀾還在遠遠的地方站著,雙手垂放。
劍不在手,隨心操控。
這種能力,隻有道法山莊的太上宗人才能辦到。
苗玉兔怎麼會和這麼厲害的人在一起?!
劍一點一點紮進苗小倩的脖子裏,一種逃無可逃的恐懼蔓延至她的心底,遠遠壓過了對苗白兔的怨恨。
‘撲通’一聲,苗小倩跪在了地上,臉上恐懼絕望,“白兔,饒命!我錯了!不要殺我!”
顧莫瀾望向‘苗白兔’,眼神一如既往地溫柔,等著她做決定。
“白兔,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苗小倩拉住一旁的施蕪柯,“你也幫我求求白兔啊!你不是她最愛的表哥,你說話,白兔一定會聽的,我不想死啊……”
施蕪柯看了看一臉冷漠的‘苗白兔’,又看了看滿臉驚慌的苗小倩,臉上萬分複雜。
他很想念苗白兔,看到她能活著很開心,可是……現在的苗白兔,似乎已經不是當年圍在他身邊叫表哥的小姑娘了。
他也不喜歡永遠咄咄逼人的苗小倩,可畢竟是那麼多年兄妹情的師妹……
唉……
施蕪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同苗小倩一同跪在地上,“白兔,是小倩她錯了,我知道我這樣很對不起你,可我還是想求你,既然你還好好活著,就放過她一回吧。”
一人痛哭流涕,一人長歎不已。
‘苗白兔’看著這兩人,心中一直的報仇執念莫名消散,眼裏原有的怨憤和複雜漸漸褪去,恢複了淡漠,在這一瞬間,仿佛這兩個人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走吧,”‘苗白兔’拉了拉顧莫瀾的袖子,“他們和我沒關係了,我們一起下山吧,不要見他們了。”
顧莫瀾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