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兒,爹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去‘炎烈閣’考核測試嗎?”修武一途雖然容易顯貴,但也千難萬險,一不小心就可能有身死命隕之險,蕭君仍是有些躊躇。
蕭禦停下腳步,尚帶著三分稚嫩的臉上卻帶著與年齡不稱的認真,“爹,您不用擔心我,既然身負源氣,就說明我帶有氣運,與其平凡一生,不如借運勢而起。”略略一頓,語氣更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總有一天,我會封皇稱帝。”
蕭君心中猛地一震,雖然一早知道這個兒子誌向高遠,但萬萬也沒想到他竟然想到封皇稱帝,即使是整個天昌國也有近百年沒有出現禦皇級別高手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一直被他寵愛的兒子已經沒有那麼了解,蕭禦已經在悄然間成長到他所不知道的地步,心中頓時一片欣慰。
忽然,一陣不和諧的刺耳聲響起。
“喂!你們耳朵聾了嗎?大爺喊了兩聲你們竟然還不讓開,找死嗎?”
街上的人紛紛駐足看著這對父子,更有眼尖的人看到不遠處白色的駿馬,神情很是複雜,有憐憫、有鄙夷、有嘲弄,還有善意的擔心。
“這兩個人走路都不長眼,居然一點不懂陽城的規矩,活該吃苦頭。”
“嘖嘖,要是得罪別人還好,但他們擋的可是楊家少爺的路,這下子可有的罪受了。”
一旁有人看不過去,說道,“你們兩個剛才不拉他們一下就算了,現在還在這裏冷嘲熱諷,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良心才被狗吃了,你心善怎麼不上去擋著啊,什麼人還想當大俠,說好聽的話誰不會?”
這好心人分明也不敢得罪那些人,又不忍心看到後麵發生的事情,隻得歎了口氣,搖搖頭走遠。
這個時候蕭君也反應過來了,隻見四五個青衣人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這些人服飾和常人不一樣,一看就是修武之人,看樣子隻是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不過是最普通的魂士級別,但即使是這樣也萬萬不是蕭君惹得起的。
蕭君心裏頓時一慌,修武一途如天塹般隔離了修武者和普通人的地位,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們,當下急忙想著如何保護蕭禦。
一個麵孔威武,眉眼卻有幾分煞氣的青衣人上前一步,“我說你個鄉巴佬,沒看到我家少爺過來嗎?竟然還敢一直擋著道,識相的就拿出二十金幣,再給我家少爺好好磕頭賠禮,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蕭禦聞言目光中乍然生出一絲隱蔽的冰冷,蕭君已經完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二十個金幣?自己家一年的收成也不過三四個金幣,二十個他怎麼拿得出來。
“各位大爺,蕭某並不是有意阻擋尊少爺大駕,小門小戶的人沒見過世麵,千萬請各位大爺行個方便。”雖然身處危險之境,蕭君卻還在竭力維持著自己的體麵,他年少時也曾讀書舉業,雖然半途而廢,卻也有幾分傲骨,若非為了保全蕭禦,他絕不會輕易低頭。
“蕭某?行個方便?哈哈,五哥我沒聽錯吧,這家夥難道是神經錯亂,竟然敢這樣跟爺們說話。”
那五哥也是一副嘲弄至極的表情,他們本是修武之人,卻依附大院做看家護院的事,平時對主子上級低眉順眼,麵對更弱的那些普通人時,難免就會擺出很大的架子,表現出自身的優越感。
“老七,這個家夥耳朵不是太好使,我看留著也是個擺設,不如你幫幫他,咱哥們也找找樂子。”老五險惡一笑,分明將蕭君父子看的卑賤至極。
蕭君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樣無法無天,情急之下大喝道,“陽城沒有王法嗎。你們竟敢當街行凶!”
街兩旁的人頓時紛紛搖頭,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蕭君,一個普通人竟然和修武者講王法,而且還是麵對楊家。眾人看著蕭君的表情就像看著一個死人,陽城固然有王法,但也要看誰,何況修武者不受王法約束,實力強者更可以號令王者。
眼看老七一把抽出刀,作勢就要劈到蕭禦身上,灰色的身影忽然閃過,擋在蕭君麵前,抬首看著後麵一匹白馬上的少年說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