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傳來轟天也似的巨響，磅礴的力量激射而出，在兩座孤峰之間，幻化出一道數十丈寬的赤紅色光暈。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爆裂聲持續響起，雲台弟子紛紛從紅色光暈中摔出來，最終三十六人齊齊摔倒在地，臉上盡是狼狽痛苦之色。
“你！”
何長老難以置信地看著蕭禦，眼中閃爍著不可抑製的震驚之色，縱然他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心生駭然。以一槍擊敗雲台三十六弟子，他自然也可以做到，但他已是禦皇六重，而蕭禦不過區區三星破靈而已，兩者間的差距可謂相隔千裏。
無論把蕭禦想的有多強大，蕭禦最終表現出來的實力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堂堂雲台三十六弟子合力圍攻，竟然敗在三星破靈的少年手中，如果傳出去，玉霄宗今後恐怕再難立足。
“你——你究竟是人，還是妖？”
蕭禦沒有回答，如果真說起來，或許他既是人——也是妖
不過此刻蕭禦並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也處於震驚之中——剛才那一槍，並非他所為。
此刻除了神識，一切都不由他掌控，蕭禦隻清晰地感覺到全身充盈著力量，而右掌中的赤紅色長槍，更是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我麼——”
蕭禦沉吟半晌，悠悠望向虛空深處。
“其實我自己也記不清了，隻記得十萬年前，我曾一掌鑄就這琅環山，其餘的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蕭禦頓感黑線直下，這個格調也裝的太高了，九陽，大話也不是這麼說的。
等等，誰能保證九陽剛才說的不是真的？
……
蕭禦“擦了擦”汗，很乖覺地保持了沉默。
“你、你！”
何長老有些口吃，十萬年前？那豈不是天下幾大聖地都還沒有創立？
傳說中人類最起始的記憶也停留在九萬多年前，再往前雖然有浩瀚的曆史，但是人類的史冊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記載，天下格局就是混沌洪荒、諸雄逐鹿、月華一統、聖地治世。
人類的曆史在十萬年前這個截點悍然斷裂，就仿佛人類從這一天才開始出生一樣。
“你……”
何長老張口結舌半晌，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蕭禦剛才說的話如此離譜，但是何長老卻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因為蕭禦語氣中透出的那種洪荒氣息，根本不是一個少年能夠編造的，即使事實並非如同蕭禦剛才所說，但也足以表明蕭禦身上隱藏著驚人的秘密，而無論是什麼緣由，恐怕得罪蕭禦都不是一件好事。
“小子，我忽然覺得重世為人的感覺真好，翻滾的熱血讓我感受到真實的存在。”
“嗬，那可不是你的血液。”
“這話可就不友好了，那你不怕我一怒之下就此霸占你的身體麼？”
“哼，你要是願意隨時拿去好了，我和你有區別麼？何況你也未必有這個本事。”
九陽不帶好意地一笑，“那要是我用這幅身軀去見你的小情人了。”
“你！”蕭禦頓時急怒攻心，“兄弟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隻聽說過另外一句話——何況，人家好像還不是你的妻子吧。”
“九陽，你這個混蛋，再說我跟你翻臉了！”
九陽嗬嗬一笑，“當我沒說，大少爺別生氣，幹脆讓我這次把癮過足吧。”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現在不想理你！”
蕭禦沒好氣地吼道。
九陽一笑，看向何長老。
何長老被蕭禦看了一眼，竟然打了個激靈，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蕭禦的眼神似乎淩厲了許多，眼角更是蘊藏了千萬年的滄桑，殺氣雖然若有若無，卻有種舉手間能覆滅玉霄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