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默然頷首,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神海之中千念飛轉,卻在悄然之間朦朧起來。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和寧君惜的約定,讓他對於最終的結果已經有所認知,所以在看待任何事情時,都會以結果作為導向來看待和思考,但是這樣的感覺並不是他所喜歡的,如果可以選擇,他更願意以另外一種方式。
隕界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蕭禦的異樣,在煉化了剛才那縷劍意之後,他的整個人都舒展了許多,單以這一縷劍意的收獲而言,的確算不上什麼,但是有時候心理的暗示往往比什麼都重要,誠如蕭禦所言,能夠得到這一縷劍意,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
周圍除了剛才那縷劍意之外,並沒有其他太過有價值的,所以蕭禦和隕界沒有停留多久,而是順勢繼續向前。夢境之巔異常地平緩,一眼望去可見萬裏,沒有任何山巒鴻溝,也沒有任何花草樹木,隻有無窮無盡的劍意,在夢境之劍中流轉不絕。
這些劍意都凝結著其主身前的神魂,幻化出九色神光,神光縱橫流轉,彼此映襯,雖然沒有其他的景致,但是已經足夠美麗,更加襯托的這裏有如夢境一般。
蕭禦初時並沒有其他什麼想法,但是走著走著,慢慢地被這些劍意所吸引,注意力也開始放在它們的身上。蕭禦曾親身感受過九陽的劍意,對於其他劍意其實已經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不過這些流轉的神光還是成功將他吸引了,無論是遠觀還是近賞,都有著言說不盡的美妙。
“蕭兄弟,此景如何?”似乎看到蕭禦神色之間的癡迷,隕界問道。
蕭禦由衷讚歎道,“平生所見,從來沒有這等景致。”
蕭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半分違心之處,他的確曾經見過無數美景,但是都不如此地這般華美離奇,這些劍意都蘊藏著夢境法則,現實的世界縱然再美,又豈能和夢幻中的世界相比。
“是啊,”隕界歎息道,“我初次進入夢境之劍時,也和蕭兄弟一樣,那個時候我就立誓,終有一天我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絕世風景,彼時一生所求,也不過於此。隻是塵世的風塵,終究將我一步一步導入到我原本並不願意前往的世界,最終走到了今天,回首過去,縱然我有再多成就,都不如彼時臥於這些光影下時的滿足。”
蕭禦點了點頭,“如今雖然看的更加真切,但是卻早已經沒有耐心停下腳步,去欣賞那些雖然真實存在,卻不能幫助我們踏上巔峰的美景。人生於世,從來都是有所得不由所失,隻不過明智的人,更能夠看到所得到的一切罷了。”
隕界慨然道,“蕭兄弟此言,深得我心,若是可以選擇,也許很多人都更願意回到遠古洪荒的時代,而不被凡塵俗世所累,但是既然沒有這個選擇,那麼就隻有始終向前去看,也許等我成長到真正巔峰的境界,就可以回過頭來,去找尋曾經遺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