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候。
一個穿著正一品朝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進來。
一看見他,付思雲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想也不想的就走上了前去:“父親,你看,女兒的臉……”
付思雲的父親?付丞相?
葉雲兮頓時豎起了耳朵。
一直都隻是在別人口裏聽到這個名字,以及被付思雲有恃無恐的拿來當擋箭牌,可葉雲兮卻是一次都沒有真正見識過這位據說是景陽兩位丞相其中之一的付丞相——付行遠。
可還來不及等她多打量,付行遠便氣衝衝到了太後跟前,眼神陰寒無比的撇了她一眼,隨後意有所指的說道:“小女的臉傷成了什麼樣,想必太後娘娘也看見了,若是再任由這種狠辣的毒婦留於秦王身邊,恐怕哪一日,受傷的就不隻單單是小女了。”
“臣請太後千萬三思而行,莫要給秦王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太後的眉心微微一蹙,臉上似有不悅,但卻也並未說些什麼。
隻因如今朝政上諸多瑣事是由她來打理,而付丞相近年來在朝堂上愈發如日中天,到了如今,哪怕是她事事都得顧慮一二,不然朝堂上被他刁難可就有夠頭疼的了。
“付丞相此言差矣。”
蕭景崇卻在此時站了出來,雖然是站在離葉雲兮幾步遠的距離,但很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維護她。
“王妃為人究竟如何,這一點,本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付丞相大可以不必擔心。”
“秦王?”付行遠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感到有些意外。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就連葉雲兮自己都沒想到。
蕭景崇他這究竟是在幹什麼?他是不是瘋了?不是說付丞相早年對他有恩嗎?那他還這麼……
這麼想著,葉雲兮遲疑的打量了一眼蕭景崇。
可蕭景崇向來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他什麼都沒讓她看出來,神色淡淡的,就好像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好,好,既然秦王鐵了心要維護自己的王妃,那本相也沒什麼可說的。”
付行遠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蕭景崇,大力的甩了甩袖子然後轉身離開了。
而葉雲兮也在蕭景崇的袒護下,這一次並未受到太重的處罰,隻是被太厚勒令禁足在府裏抄寫女戒,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便可以出府。
葉雲兮自然也是二話不說的領過,畢竟,這樣的處罰,可比上次紮她針的那個要輕多了。
可就在她以為蕭景崇要跟自己一起回去的時候,剛走出坤寧宮,蕭景崇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說也不說的就去了丞相府,連一句話都沒給她留。
於是,葉雲兮隻能獨自一人往宮外慢悠悠的走。
乞巧節剛過不久,如今正是七月夏末。
但即便是如此,葉雲兮還是時時能聽到周圍不斷傳來的蟬鳴聲。
聲聲入耳,此起彼伏。恍然間,都不禁讓她感歎起了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一眨眼,就連當初那個看自己滿眼憎惡的蕭景崇,都不知何時居然開始維護起她來了。
而正在葉雲兮這麼想著的時候,剛一抬眼,便看見了蕭景淵不知什麼時候竟站在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