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等等。”
一個穿著粉嫩羅裙的女子款款而來,似乎是怕蕭景崇不搭理她,於是,急忙在他臨走前叫住了他,然後揚起一個自認為無比得體的笑容,步步生蓮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一早聽說葉姐姐要回葉家,沒想到居然連王爺也來了。”粉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抬眼偷偷打量蕭景崇,臉上嬌羞得就像是欲開的芙蓉花。
蕭景崇卻冷冷的說道:“本王來與不來,與你有何關係。”
葉棠心臉上的笑頓時僵了僵,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不給情麵。
但想到連葉雲兮都能攀上這樣的高枝,而她作為二房正經的嫡出小姐,卻隻能在那堆低門小戶裏擇夫婿,她就打心底裏覺得不公平。
於是,她盡量忽視掉臉上的不自然,繼續說道:“王爺說笑了,不過,王爺應該是跟葉姐姐一起的吧,為什麼沒有見到葉姐姐呢……”
說到一半,蕭景崇忽然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她一眼,而就是這一眼,讓葉棠心剩下的話就像是魚刺一樣生生梗在了喉嚨裏。
上不去,下不來,偏偏他的目光又是那樣冰冷徹骨,仿佛在他眼中它隻是渺小的一粒塵埃,而他,居高臨下,目下無塵,更難容她哪怕一絲一毫。
而當葉雲兮找到蕭景崇時,葉棠心已經離開許久了。
此時此刻。蕭景崇站在後院唯一一處景致算不錯的地方,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走過去,他才好像忽然聽見腳步聲一樣回過了頭來。
水波清淺,小荷尖尖。亭台軒榭點綴在不遠處,一陣清風送著荷香徐徐而來,帶著正午時的幾分熱意,卻無法驅散他眼底的那片寒涼。
饒是葉雲兮在對上他那雙眼眸時,胸腔裏跳動的頻率都不禁微微一滯。
她沉吟了片刻,說道:“……那什麼,昨晚上那張黃花梨木確實有點磕,不過,我已經跟我爹說過了,他也給我們重新安排了一處院子。”
蕭景崇:?
他昨晚生氣是以為葉雲兮寧可睡吊床,都不願意靠近自己哪怕一點點,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早就知道那張黃花梨木的床很磕,所以才故意讓他在那上麵躺一夜的?
同時,葉雲兮也注意到了蕭景崇明顯又難看了許多的臉色。
但還不等她詢問一番,便聽他忽然冷笑著說道:“葉雲兮,真有你的。”
而他隨後冷冷瞥來的一個眼神,葉雲兮敢肯定,要不是她現在離湖邊有足足三尺的距離,那她現在說不定就要被他拎著丟下去了。
葉雲兮:“……”她下次不敢了。
很快,葉德重就喊了一個丫鬟讓葉雲兮帶著兩個孩子過去吃飯。
雖然昨天在桌上的經曆並不算怎麼愉快,但葉雲兮還是收拾收拾去了,畢竟,好不容易才可以偷懶不做幾天飯,她可不想白白損失了這個機會。
而跟這個比起來,李毓秀簡直跟紙老虎一模一樣。
不過,這次,除了二房的以外,上次沒來的三房這次全都到齊了,葉雲兮一進去,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高瘦男子,立即便起身衝她抱拳行了個禮:“表姐。”
“葉聞洲……?”
葉雲兮認得他。
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那位三叔的嫡長子,更是因為,現如今葉家名下的好幾個藥鋪,除了豐裕城那邊是二房的李毓秀在打理,其他的包括她爹葉德重的很多產業,都由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剛過及冠年紀的少年郎一手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