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剛見到兩個小皇太孫,端莊的臉瞬間變和藹,左右手抱著葉緩緩和葉遲遲。
然而注意到葉雲兮,目光疏遠又冷,好似這偏心是份特殊關照,“付丞相的千金王府養傷這幾日不見,麵色更紅潤,看來你照顧她是用了心。”
倘若葉雲兮真對她用心,付思雲恐怕會提心吊膽,唯恐葉雲兮悄悄在飲食和藥裏下毒。可葉雲兮除了看看診,就連開藥抓藥都根本懶得管。
葉雲兮也隻點點頭,“付小姐來的路上還說,她身子恢複,想待在宮裏照顧太後娘娘謝恩。”
付思雲杏眸瞪圓,曾幾何時跟葉雲兮扯過半句話,分明是算計她,迫不及待趕她出王府。
太後慢飲口清醇的西湖龍井,頗顯滿意,對著身後的女官說:“哀家覺著付姑娘命大福大,皇上近來龍體欠佳,用藥屢屢不見效,付姑娘去照顧他,說不定能帶著那份福氣驅走皇帝的病氣。”
那份要將付思雲故意當做兒媳婦的心,又重燃,太後到底是不喜歡付思雲與皇子糾纏。
付思雲的臉色煞白,縮進錦袖中的手捏緊成拳,跪倒在太後麵前,“思雲的七含花毒還未清除,怕將病氣傳染給陛下,那可就罪該萬死。”
不提七含花還好,這話一出,所有矛頭又通通指向葉雲兮。
有蕭景崇擋著,葉雲兮也覺四麵八方的眼睛包圍著她,就像是待在冰窟中,一日不洗清汙名,付思雲三言兩語一挑撥,她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孫兒認為委實不妥,思雲的身體還未徹底痊愈,不如讓她回府休養。”蕭景崇出聲道。
太後不淡定地握住鳳椅扶手欲言。
此時,有女官進殿,蓮步微移到太後跟前,慌裏慌張地行禮,“回稟太後娘娘,七公主病了。”
“又病了……是鬧上吊,還是鬧絕食,跳河裏想自裁害的?”
這些日子蕭菁菁知道召她回宮,並非嫁勞什子狀元郎,而是遠送她去敵國和親,日日一哭二鬧三上吊,驚動六宮,太後本就為皇上的病煩心,這下耳根子更不清淨。
好容易得來榮華富貴,享受不了幾日,就得遠去他鄉。
說得好聽蕭菁菁是去和親,可事實是給日薄西山的老皇帝當妃子。
她正值二八芳華大好花季,最差也得嫁給適齡的世家公子,哪裏願意在夕陽的籠罩下哀怨的枯萎。
女官搖了搖頭,回想起某個可怖的場景,眼睛裏的驚恐仍未褪去,聲音顫巍巍:“七公主渾身長滿紅斑點,好端端的花容,都被毀了,太醫們看過,說公主怕是快不行了。”
“一幫沒用的廢物。”太後一動怒,保養得當,白皙的臉皺紋顯然更深。
正是準備議和緊要關頭,七公主這邊出事,後宮和朝廷都得大亂。
太後說:“景崇,代哀家去看看她,遲遲和緩緩倆孩子留在這兒,不方便過去,哀家也是怕他們年幼被嚇到。”
看來太後都不待見的公主,看來是真不受寵。
葉雲兮之前在公堂見過蕭菁菁,卻不清楚這位此前誰都未提起過的公主來曆,好奇的看著蕭景崇。
在去的路上,蕭景崇告訴葉雲兮:“蕭菁菁是我們的七妹,生母原本是李淑妃,在菁菁三歲又誕下一位男嬰,那時宮中有宮女檢舉淑妃私通外男,對上男嬰臨盆的時間,比預產期提前了三個月,自然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