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黑槍(1 / 3)

祝童心裏明白,隻是精神被控製,就如醉酒或吸毒後的感覺一樣,根本失去了對身體的指揮,一切行動都是無意識的,明知是個旋渦,還要不由自主的跳下去。

也就是這時,空氣中響起三聲輕微的嘨聲,接著就是“叮!叮!”兩聲脆響,彎刀上閃出兩點火花被擊飛出去,黑衣女人身體大震,扭曲幾下捂著左臂跌到牆邊。

葉兒與梅蘭亭聽到的刺耳尖叫,就是這時從黑衣女人口中發出來的。

變化來突然,祝童被這聲尖叫喚醒,馬上一個轉身滾倒在地;冰冷的雪還未融化,小騙子的臉上、脖子裏都粘著雪粒,人也徹底清醒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獨門密藥對黑衣女人無效,卻被地方的蝴蝶麵具控製住心神,還差點被一把砍柴的刀劈成兩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不是有人相助,祝童八成已經完了。

院子裏安靜下來,兩個人倒伏在地,眼睛都看向半掩的院門。

空氣中有**的味道,祝童判斷出,有人從院們外的黑暗裏用槍擊飛了砍向自己的彎刀,也擊傷了黑衣女人,還是把帶***的槍。

黑衣女人也知道外麵有人暗算自己,她的恐懼比祝童來的厲害;今夜的一切都是那麼怪異,先是一個不怕練心炎的祝由士,後是一個打黑槍的神秘人,她知道沒有勝算,卻不甘心失敗,伸手抓向祝童,這至少是個擋箭牌。

但是,祝童雖然沒力量搏鬥,卻不是沒力量逃跑,拚鬥與逃跑從來就是兩個概念,消耗的氣力也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院子中的紅燈籠還在燃燒,小院裏的兩個人圍繞著燈籠,進行貓捉老鼠的遊戲;祝童歪斜著身體左竄右逃,線路靈活怪異毫無章法;黑衣女人到處截擊,卻總是撲空。祝童站了絕大便宜,黑衣女人還要分一半心思去提防外麵神秘的槍手,當然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小騙子遮掩之外。

幾個回合後,黑衣女人知道自己是抓不住祝童的,他太狡猾,身法雖然靈便,主要是太狡猾。

黑衣女人一把拍向燈籠,火焰熄滅,院子裏漆黑一團;祝童聽到廳堂的門響,才感覺到黑衣女人已經進到更黑的廳堂裏。

祝童又不是英雄,他可不敢冒險進去,再說了,剛才一直在逃跑的是他,自己的銀針對對方無效,也許追上去唯一的作用就是,找死。

“想讓她活命,就別把今夜的事情說出去。”廳堂裏傳出一句低沉的話,祝童躲在門口背靠牆,也不管對方看到沒有,隻管連連點頭。他已經在考慮天一亮就離開這裏,葉兒有如此厲害的仇家,他可對付不了。

半小時過去了,也許一小時,外麵實在是太冷了,祝童聽不到任何動靜,才摸索著把耳機塞進耳朵。

隻有黃海的鼾聲,他已經睡著了。祝童把手機調整回去,黃海房間裏一小時前的聲音重放出來。

祝童這個手機雖然不太美觀,卻很適合他這樣的騙子用,有調頻功能可以接受信號,還能進行八小時的錄音或五分鍾的簡單錄象。祝童有個好習慣,一開始竊聽就按下錄音鍵。

開始還是黃海與那叫朵花的女子歡好雲雨的聲音,祝童聽著綿軟的 “哥哥,好哥哥”的聲音,也被迷的心神恍然;好一會兒,黃海叫一聲;然後就是朵花吃驚且害羞的聲音。

“姆媽,你做什麼嗎?好羞人的呀。”這是朵花軟軟的聲音。

“朵花乖,快穿好衣服走,外麵的兩個人媽媽對不過,咱們回洞山躲幾天。”

“不去,都是你要對她下蟲子,好惡心呢。我都說了,隻要海哥哥時常來看我就好了。現在惹出事情來,要躲你躲,我又沒做什麼。”

“乖孩子,難不成你一輩子都在等?男人都是這樣,現在你漂亮水靈,他會記得你疼你,今後呢?娘是為你好,再過幾年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哎呀,好多血,媽媽受傷了。” 朵花的哭聲傳來,好象開始穿衣服了。

“是哪個傷到你的?我去問他,為什麼打我媽媽?” 朵花憤恨的叫聲,房間裏有拉扯的聲音。

黑衣女人在朵花麵前真是個慈愛的好媽媽,邊安慰朵花邊說自己沒什麼,再一會兒,窗戶響幾聲,隻留下黃海的鼾睡聲。

聽完錄音,祝童才感覺自己安全了,蹲下身在地下摸到燈籠的殘跡,找出粗蠟燭點燃,舉著它走出院外。

黑漆漆的夜裏,小鎮上狗都睡著了,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更別提找到打黑槍救自己的人。

又等一會,院子裏的燈光亮起來,小鎮上的燈光也亮起來,又來電了。祝童這才明白,原來停電是那叫朵花的女孩搞的鬼。

祝由士,剛才黑衣女人說過這個詞,聽來似乎又些仇恨也有點懼怕的樣子。祝童不明白這個詞代表什麼,坐在門前想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換上電話卡給二師兄打電話,他要確定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鈴響半分鍾,逍雲莊主才接通電話,聲音裏隱有倦意;祝童沒廢話,把自己這兩天的經曆仔細說一遍,然後問:“二師兄,你看我該怎麼辦?”

“這麼複雜啊,竹道士也現身了。”二師兄這才完全醒,好象還有些不確定祝童是不是在做夢:“你說的是真的?道宗對付妖魔鬼怪也有一套,你還怕什麼呢?小師弟,以你的脾氣,不應該牽扯到這件事裏;她漂亮嗎?你和師傅真的很象,都見不得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