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什麼?”吳主任根本就沒聽清祝童說的話有什麼重點,都是些含沙射影的東西,讓他如何表態?
“看來,是我的錯,不該對牛彈琴;有些人厚道的是鬼神不認油鹽不進的,隻憑幾句話是不成了。吳主任時間緊,我就抓緊些彙報。對啊,我是要向您彙報房地產的。上海的房價真他媽的高,我拿一百萬,有人竟說我買不到什麼房子。這點錢在您看也許沒什麼,可是上海幾千萬人,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錢,他們就該睡馬路嗎?您是官員,請問,對這個問題怎麼看?”
吳主任又是一愣,考慮再三才冷冷的道:“現在是市場經濟,一切都是需求拉動價格,房價高自有高的道理。”
“說的好,市場經濟,但是市場經濟究竟是什麼?你不管我不管,你不決定我不決定,難道市場是由鬼來管、由鬼來決定的?由市場決定,聽起來很公平的。奶奶的,光棍跳神蒙傻孩子啊,世界上有哪個市場不是由少數人操縱的?”
“我說過,這和我沒關係。”
“有關係,你就是鬼。” 祝童臉色瞬間由輕鬆變冷漠,伸手點著天上;“蒼天在上,我希望是報應不爽,但是,天沒長眼啊,該出太陽的時候卻在下雨,少不得容我放肆一回,扒下跳神人的鬼麵具。”
吳主任豁的站起身走向門口,祝童繼續道:“你隻要能走出去,就要想想後果;你們能炒房,我就能炒人,把你吳主任一家炒成火眼金睛、運氣衝天的炒房神人,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炒房?你說,你是什麼意思?” 吳主任還在克製,卻不敢真走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吳主任還要裝糊塗就請走;從你走出這扇門開始算,四個小時內,吳主任的精明將傳遍全中國;讓大家都看看,你是如何以一套價值三十萬的房子起家,三年時間反手正手二十三次,賺到價值五千萬的三層樓的,還有大筆存款。”
“我沒有炒房,即使有也是合理合法的,上海的房價漲是溫州財團在炒,是上海市民在炒------。”
“小孩子才會相信你的鬼話,上海不是溫州,他們有多大的本事把這麼大的盤子炒起來?比如你英明的吳主任,第一次炒房就賺到二十萬,以後,總能以很便宜的價錢拿到房子,轉手就是幾十萬上百萬的利頭,最快的那次前後不過三天時間,連過戶都省了。世界上有那樣的傻子嗎?高價買來房子低價賣給你,馬上就有人再高價買回去。上海的房價才漲了幾倍?你能把三十萬翻到一百六十倍的五千萬,應該是個奇跡了,這還沒算你的存款呢;也許我該替您吳主任去大世界申請吉尼斯記錄,那可是大大的露臉機會。您馬上要離休,想要繼續跳神,估計沒什麼人看了,哈,您可以去教人怎麼炒房,演講也是很掙錢的。”
“你---你,胡扯,血口噴人。我們家哪裏有那麼多房產?” 吳主任顫抖著走回來,臉色通紅。
“別侮辱我的智慧,也別以為中國人都是傻瓜。” 祝童冷冷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將要倒在自己腳下的官吏,心裏湧起繼續羞辱他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老人經受不起太多的刺激,也許會要人命的,那就太不值得了。
“吳敘容,女,五十六歲,您的親妹妹,雲珠酒店的房產所有人。請問:她有怎麼資格什麼本事賺到價值五千萬的房產?過去的三十年裏,她連個針也沒賣過,現在已經下崗在家;還有啊,吳敘容一輩子沒有結婚,社會關係簡單的就象這杯水;唯一的親戚就是您這個哥哥了。過去的兩年裏,城城物業的老板一直在以她的名義買賣房屋;雲珠酒店那裏以前是什麼地方?吳主任,應該是所學校吧?是您做主把一所學校遷到郊外;而那片風水寶地上,馬上就蓋起商住樓。我調查過,與雲珠酒店隔壁的那套同樣麵積的單位,起價就是三千七百萬,而您妹妹隻不過用一千八百萬就頂下來了。她可真有福氣啊,不用摔倒就坐在金山之上。這裏麵沒什麼貓膩吧?我是不清楚的,但是,自有人去調查。”
吳主任衰弱的喘息著,癱軟到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臉色發紫。
“揚曼娜,女,二十八歲,雲珠酒店老板;請問,她有什麼資格讓裝修公司無償為她裝修那麼大的酒店?好氣派!上下兩層金碧輝煌,裝修那樣一個豪華酒店,怎麼也要一千多萬吧?揚曼娜隻不過是個教師,對,是音樂教師,歌唱的不錯。她每月能開多少薪水?吳主任,沒有貴人幫忙,她能開起雲珠酒店嗎?您今天氣色不錯,昨天晚上一定過的很爽。需要照片嗎?讓我們看看您這個伯伯是怎麼照顧可愛的揚曼娜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