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貴人(下)(解禁57)(1 / 3)

鄭書榕正在趙永兵的病房裏,看到李主任進來,連忙起身介紹病情。守在客廳的幾個保鏢,看到李主任都是很客氣的樣子。

客廳一角,打坐一位道貌岸然的僧人;祝童注意的看他一眼,對方回以真誠的笑。小騙子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個和尚,他的頭頂沒有香疤。

趙永兵恢複的很好,出人意料的好,鄭書榕還以為那是李主任貼上的狗皮膏藥的緣故。

“累了吧?先回去休息,我在這裏盯一會兒。”

“沒什麼?”鄭書榕看著李主任為病人換狗皮膏藥,觀察一遍各種儀器,很正常,最危險的階段已經過去了。

祝童抽出銀針,輕輕刺入趙永兵的頸部,準備解除對他啞穴的封閉。

銀針緩緩撚動,趙永兵喉頭傳出輕微的**;祝童卻有些猶豫了。

這一針看似簡單,隻要一抽出來,他的生命就進入倒計時,一切也會就此引發。

病房裏的護士看到,年輕的李主任眉頭緊皺,走過來問:“李主任,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一切正常。”

祝童繼續撚動銀針,把整個過程在腦子裏快速檢視一遍,感覺沒什麼破綻,輕輕彈動七下留下七道暗勁,抽出銀針。

兩個小時後,七道暗勁逐一消散,趙永兵將恢複正常的說話功能。這是祝門蓬麻功獨有的印勁術,江湖上別無分號。

和尚沒有對祝童說什麼,祝童也沒理會他,在趙永兵床頭留下一枚竊聽器,囑咐護士多觀察才走。

出門時,正遇到田護士長;祝童躲在眼睛後的目光在她胸前滑過,田護士長沒來由竟紅了臉。

其實祝童注意的是她抱著的呼吸機濾盒,說來,那真是個隱藏竊聽器的好東西,隻是雜音比較大。

江小魚一點想象力也沒有,完全照搬祝童的套路。

第二天上午,祝童查房時,對那老和尚看也沒看一眼;但心裏對他深厚的“佛法”修為佩服的五體投地。

十分鍾前,他耳朵裏掛的耳機裏還在播放昨天晚上的錄音:

“施主,您真的願意放下心裏的屠刀,專心投身佛門?”

“師父,我想明白了。這次如果沒有師父不眠不休的為弟子發功加持,這條命早就沒有了。從今而後,我願拋棄一切,隨師父修行,洗刷過往的罪孽。”趙永兵的聲音怎麼會如此溫柔?祝童當時想到那些雌性激素,心底一哆嗦。

“不是貧僧的功德,施主明心鏡性悟通因果,自然能得到佛祖的保佑。”

這個和尚當真的不要臉,難道他在趙永兵身邊做個幾天幾夜,所有的功勞就歸佛祖的恩德了?

“隻是,出家無家,佛們弟子講的就是無欲無求,無牽無掛;施主還有放不下的東西。阿彌陀佛,等施主病好了,再考慮出家還是皈依。”

“師父,我已經考慮好了;隻是……”

“佛講放下,不是放棄,否則就又執著了。施主心裏藏有太多的秘密,佛知道,你知道,隻要一天施主心裏放不下,就不可能得到安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帶著刀兵進入佛門,佛祖是不會長久保佑你的。晨鍾暮鼓中容不得虛偽,佛光普照前沒有真假。要在神聖中尋找心靈的安寧,第一要做的,就是讓斬斷世俗的羈絆……”

和尚不緊不慢的以佛法逼迫著趙永兵,這招水滴石穿加欲擒故縱用的好高明。

躺在病床上的趙永兵目光安寧,以前的凶蠻厭氣化為平和;祝童估計,他堅持不了多久,也活不了幾天了。

不過,這個老和尚好像不屬於金佛;他的語音裏夾雜著些許的港台腔。

田旭洋從哪裏請來這麼個家夥?

還有一周就到春節了,上海迎來最忙碌的階段,大街上到處都是采購年貨的人,醫院裏的病人漸漸減少。

李主任再次請客,邀請網絡信息中心全體職員到新錦江聚餐,這是對過去一年的總結,也是為新年做準備。不過,這次是名正言順的公款消費。

網絡信息中心獨立的手續今天上午剛剛辦完,周主任移交給李主任八萬六千多資金,說是屬於信息中心的上年內剩餘資金;王覺非給信息中心的第一筆撥款也到了,三十萬,讓他們添置辦公設備用的。

飯店是陳依頤副主任訂的,這段時間上海稍微像樣點的酒店都生意火爆,各公司、機關的聚餐把每個包間塞的滿滿的,能在這個時候在新錦江訂到大包房著實不容易。

今天台海言副主任來了,他已經訓練出一個副手,如今正自醫院值班。

進入信息中心的有六名新員工,三個月後隻有三個人能留下來,所以,一個個份外賣力,台海言也就徹底解脫出來。

這樣的聚餐與任何一個飯局都不一樣,大家都掛著虛偽的笑,彼此是整天見麵的同事,平時多少都會有些矛盾,有些能借酒開解,更多的還是藏在心裏。

祝童和陳依頤坐在主座,他們都沒喝多少酒,菜也沒多吃。

“不合口味?”喝下兩瓶酒後,包房裏的氣氛漸漸輕鬆,年輕人開始彼此拚酒;陳依頤湊近祝童,關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