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龍鳳星毫(下)(1 / 2)

蝶姨不是空幻大師的對手;她身體內的蝶神雖然比祝童的強壯一些,但是比起三個月前的蝶神卻大有不如,最厲害的練心炎還不能使用,蝴蝶麵具蘊含的神通隻能發揮三成。

加上剛才受傷身體虛弱,更是一招也不敢接,隻能憑借輕盈的身法,在呼呼拳力波濤中四處躲避。

祝童成了蝶姨最大的累贅,她一方麵要躲避,還要掩護祝童不被老和尚搶去或者傷到,隻支撐幾招就險險被擊中。

空幻大師眼光何等厲害,馬上就看到她的弱點,招招攻向祝童,引蝶姨與他硬拚。

這可要了命了,蝶姨以砍柴刀擋住兩招,砍柴刀被擊飛;空幻精神抖擻,雙拳齊出,一拳把蝶姨擋在圈外,一拳結結實實擊中祝童胸口。

蝶姨曆叫一聲,左手閃閃黑芒,不顧一切的撲向空幻,完全是一派以命博命的姿態。她以為祝童這一下不死也要變成廢人;雖然兩人之間的交情不算深厚,但苗人本具俠情,為朋友是能付出一切的。

空幻臉上露出微笑,轉身閃過蝶姨的左手,伏虎拳變拈花指,點向蝶姨眉心。

蝶姨的招式都是自行領悟的,身法用老,沒有蝶神的配合,哪裏是浸潤搏擊世界千年的佛門功夫的對手。眼看著空幻的指尖漸漸變大,心底慘然閉目等死。

但是,這一指卻遲遲沒有到來。

蝶姨的右手被牽住,蝶神之間的聯係使她明白,這隻手是祝童的。

睜眼看,空幻捧著手指退到紅杉樹下,而祝童右手轉動黑針,笑看著她:“蝶姨,你還好嗎?”

“你不是死……。”蝶姨與他對視一眼,忽然不說話了,眼睛裏顯出驚喜的光芒。她剛覺察到,體內的白蝶神飛速移動到相握的手心處,與祝童的黑蝶神相擁一處。

蝶姨本心思靈動,把神傳琥珀塞在兩人手心勞宮穴處;黑白兩隻蝶神移進去,獵獵清氣隨花香流向兩人周身,感覺,天高地闊,飄飄欲仙。

“噓!祝門中人就是死,也不會如此窩囊。”祝童把手指豎在眼前,對空幻道“和尚,再來,讓我們領教一下金佛奇技。隻要你勝的過我們,龍鳳星毫就是你的了。”

“此話當真?”空幻剛才埃了一針,除了鑽心的疼痛,沒感覺到別的異樣。他自信,祝童的功夫不過爾爾,自己還擊中他的胸口一掌,雖然感覺有些奇怪……;怕什麼?涼他小小年紀成不了精,就是加上那個帶蝴蝶麵具的女人,也好對付。

“我是祝門掌門,說話一定算話的。不像某些高僧,看去慈眉善目道貌岸然,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祝童挺著腰板,做出一副高尚的樣子。

卻不放心的看著索翁達活佛:“你不會和他一樣吧?”

“你們的事我不管,記得,一會兒你還要接我三招。”索翁達退後兩步,饒有興趣的看著祝童;空幻擊中他的那掌,活佛看在眼裏聽在耳中,驚異於祝童的毫發無傷,此刻,祝童在他眼中才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如此,貧僧得罪了。阿彌陀佛,看杵!”

空幻念聲佛,原地拔起,左手為拳,右手擎出一杆烏木藥杵,晃出片片虛影罩過去。

方圓三丈內勁氣激蕩,這才看出佛門高僧真正的勢力。

祝童隨勁風飄起,如風中蝴蝶一點重量也沒有。

蝶姨隨著他起舞,小女人樣依偎在祝童身邊,兩個人手手相握,圍繞空幻旋轉,在紅燈籠的光影中煞是瀟灑;把個索翁達活佛看的神魂皆醉,恨不得馬上加入戰團,痛快的廝鬥一番。

十數招過後,祝童體內真氣與蝶姨圓滿融合在一處,舉手投足間再無絲毫掛礙;他興奮的嘯叫一聲,右手閃出黑針,對臉色青白的空幻說一句:“和尚看針。”

於是,空幻眼前再沒別的東西,黑針從一而二,而三,而五,而一片黑影,最後如一片黑霧把他裹在中間。

空幻隻能把烏木藥杵舞成圓環,把自己罩進去,謹守門戶;此為佛門奇技金鍾罩,也就是以縮頭烏龜的姿態,抵禦祝童手中無可抵禦的針影。

時間是如此漫長,空幻感覺每一秒鍾對於他都是難耐的折磨;這種感覺對於他已經很陌生,就如心底泛起的悔恨一樣,那是幾十年前曾經經曆過的。

他根本就理解不了身邊發生的一切,祝童與黑衣女人明明是二流身手,聯合起來後是厲害的超一流高手。他根本就看不到,蝶姨隻隨著祝童飛旋,沒有動手攻擊,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祝童一個人、一根針的威力。

空幻到底是前輩高人,知道這樣下去是死路一條;拋開烏木藥杵,雙手翻轉,前伸分為寶瓶掌;大喝一聲,施出硬逼祝童拚比內力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