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蝶與花(下)(1 / 2)

鬆井式的住所距離井池雪美的房間並不遠,隻隔了一譚溫泉水彙聚成的小湖;有木廊相連,每個拐彎處站兩個穿褐色和服的大漢,看到井池雪美低頭鞠躬。

不一樣了,以前九津內可沒有如此戒備森嚴;難道,井池家族是黑社會?養活這麼一群打手,要費不少錢吧?

木屐敲打地麵有清脆的響聲,祝童隨著井池雪美走進去時,白家樹正與鬆井式下圍棋,鄭書榕與幾個日本醫生在隔壁的房間裏對著一堆機器忙碌著。

看到祝童,白家樹和鬆井式都曖昧的笑笑,沒說任何話,井池雪美的頰上飛起一絲紅暈。

祝童很大方,反正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別人誤會不誤會的,小騙子曆來是不在意的,隻要葉兒不誤會就好了。

“鬆井先生好些了嗎?”祝童很自然的坐到鬆井式左手,拉起他的手腕號脈。

“很好,我現在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鬆井式氣色是不錯,祝童與醫生們都知道,危險依舊存在。

懶洋洋的蝶神被祝童催動被迫聯絡上紫蝶,將鬆井式體內的一切都映照在祝童眼前。

祝門術字隻是補充了鬆井式脆弱的生機,暫時抑製住癌細胞的發展。祝童能感覺到,鬆井式體內有十九處大小不一的黑點,遍布各個器官,那些應該就是擴散的病灶吧?這些癌變病灶暫時出於休眠狀態,隨時可能重新發作。

鄭書榕像一個稱職的助手,把一份整理好的病曆送到祝童手邊;他知道祝童看不懂太專業的東西,把深奧的英文專業術語,盡量用淺顯的中文描述出來。

“他們的看法是什麼?”祝童看過病曆後,問鄭書榕。他們,指的是一直在九津內的醫生們。

與他估計的一樣,鬆井式體內的癌細胞依舊存在;隻不過祝童感覺到是是十九處,而病曆上顯示出的是十五處,有四處隱秘的病灶沒被現代化的儀器發現。

鄭書榕看一眼鬆井式,有點猶豫;似乎在想:當著病人的麵說病情是不是合適?

“鄭君,老鬆井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條命是李先生為我續來的,我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鄭君盡管說。”鬆井式豪爽的笑著,由於興奮用力過甚,劇烈的咳嗽起來。

白家樹連忙站起來為他舒緩,等鬆井式平靜下來鄭書榕才說。

“京都大學的教授認為,現在鬆井先生最好馬上接受化療,一旦病灶再次惡化,也許誰也救不回來了。”

那些都是醫學教授?祝童看一眼隔壁的幾個人,果然都是一副職業醫生的氣質。

“化療?”白家樹輕笑一聲,在棋盤上拍下一枚黑子。“鬆井先生現在的狀況是暫時的,雖然表麵看來各項指標趨於平穩,但經不起化療帶來的副作用;會害死他的。”

從隔壁走過來位五十左右年紀的醫生,與鄭書榕用英語交流幾句後,麵對鬆井式以日語說著什麼。

“西醫治不了我的病,你們可以走了,馬上離開這裏。今後,我隻接受李先生和白醫生的治療。”鬆井式擺擺手;“你不用多說了,我的病開始就是你們在治療,有效果嗎?回去告訴吉美院長,井池家族決定取消對京都醫學中心的讚助。”

“式爺爺,您不能生氣。”井池雪美本安靜的坐在一旁,此刻站起來,低聲對那個中年人說著什麼,將他送出房間。

祝童聽到她溫柔的語調,雖是日語聽不明白,隱約能感覺到鬆井式與井池雪美在這些醫生麵前唱雙簧;也許是豎立井池雪美這個家族新主人的威信吧?

井池雪美回來了,依舊安靜的坐在一旁;祝童邊為鬆井式診斷,想著:這個老家夥如此狡猾霸道,如果完全恢複健康,對於井池雪美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兩個人的目光對在一起,井池雪美顯出輕微的訝異,似乎能感覺到祝童在想什麼;隨即,她也陷入沉思之中。

池田一雄走進來,紅光滿麵神采飛揚,看來,這一次他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以前祝童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擔憂與沮喪,被抑製不住的興奮替代。

“李先生,您還好吧?為了給鬆井先生治病,讓您累倒昏過去兩天,真讓人擔心啊。”池田問候過鬆井式後,坐到祝童身邊,臉上堆滿微笑。

“應該的,醫者父母心,看到病人能好轉,我們也很高興。”祝童指尖轉出龍星毫,在池田麵前晃一下,刺入鬆井式肩井穴;“說來,還多虧您送我的這對神針啊。鬆井先生的病還需要觀察,白醫生,您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