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天夜牧場被深沉的夜幕籠罩,吃完晚飯後,白家樹與鄭書榕都說困,並且很快就睡過去了。
祝童隻堅持多堅持了十分鍾,他虛弱的身體抗拒不了飯菜中的藥物。於是,他抽出龍星毫刺進自己的手心,勉強支撐著,總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才失去知覺。
井池雪美領著藍夫人走進別墅,一直跟在藍夫人身邊的侍女先進去,就很確定祝童的位置,為藍夫人準備好坐的矮凳。
藍夫人凝視著祝童,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井池雪美甚至懷疑,藍夫人與李先生是認識的。仔細看看,他們真的還幾分相似啊。
不過,這個懷疑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晚餐時威爾遜夫人還說過,由於藍宇先生的原因,藍夫人一直沒有子嗣。威爾遜夫人還開玩笑似的建議,讓井池雪美多認一個幹媽。
藍夫人當然很高興的答應了,井池雪美卻知道,她將作為井池財團的掌舵人,不可能再向以前那麼輕率。藍石家族與井池家族都屬於出身亞洲的世家財團,生意上不可避免的會有交集的地方;有時候互相配合,更多時候是激烈的競爭。池田一雄好像說過,最近在中國的一項利潤豐厚的投資,就是被藍石家族的人搶去了。
保持適度的友誼是很有必要的,再親密的關係,井池雪美沒有那個自由;雖然她很希望得到藍夫人的寵愛。
當然,以優雅的微笑和適當的技巧,讓包括威爾遜夫人在內的所有人都避免尷尬,是井池雪美已熟練掌握的技巧。
藍夫人開始為李醫生把脈,井池雪美眼看著她解開李先生的上衣,才想到那裏有個秘密;她正要開口阻攔,藍夫人已經看到了。
藍夫人的侍女啊了一聲,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井池雪美沒看到藍夫人的表情,她背對著自己,隻是能感覺到藍夫人並沒有很井池雪美這才發現,李先生胸前的怪異消失了,那裏是兩塊結實的胸肌。
“他是中毒了,誰用這樣惡毒的手段對付他?”藍夫人問,平靜的語氣掩飾不住憤怒。
“對不起,本來他們要殺的是我。”
“哦,雪美小姐,幸虧他了,這顆子彈如果打在你身上,是多麼不幸的事啊。”藍夫人說著話,手在李先生胸前筆劃著什麼,也許過了兩分鍾,她擦拭著額頭。
井池雪美看到,藍夫人似乎衰老了一些,臉上還有沒試去的汗珠。
“他的傷很重,我能做的不多。”藍夫人似乎很失望,讓侍女為李先生掩上衣服後沒有馬上離開,低頭沉思著開出一個藥方。
“他……會很嚴重嗎?”井池雪美遲疑著,還是問了出來。
“這種毒藥很歹毒,造出它的人該死。”藍夫人話音裏有掩飾不住的痛楚;“他,就是恢複的好,也是半個廢人了,不能做太劇烈的活動。這副藥裏有一味藥引,也許隻有中國才有。”
“我已經要求京都醫學研究所盡快找出解藥,藍夫人,謝謝您了,李先生需要任何藥都不成問題。”井池雪美失望的咬著嘴唇,沒感到藍夫人正微微顫抖著。
“我曾聽說京都有位回禾吉大師擅長香薰術,雪美小姐可以試試,也許還有希望。”
“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去請。”井池雪美心頭燃起一絲希望。
“也許,雪美小姐應該準備一間香薰室,他的肺部實在是太虛弱了。”藍夫人終於放開手。
“香薰室?”井池雪美疑問道,香薰術她知道,香薰室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