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借刀殺人(下)(1 / 3)

兩個人並肩走向停車處,到一輛寶馬車前夏護士長停住問:“依頤還不知道你回來吧?”

這輛車與陳依頤的相似,卻是一輛新車;祝童拍著車頂歎道:“好馬配好鞍,我有自知之明。”

“什麼自知之明?”夏護士長坐進車內,伸出兩條光潔的玉腿換鞋,叫住要離開的祝童;“李主任,我見過蘇警官,依頤是沒她漂亮。我想說的是漂亮不能當飯吃;依頤一直在克製自己,唉!女人是感情動物,你越是對她冷淡,依頤就陷得越深。人這一輩子,開頭去掉二十年,末尾去掉二十年,真正屬於生活的沒幾天。想開點,依頤是個死性子,也許她能幫你實現很多夢想。”

上海的夏天濕熱沉悶,離開空調這麼一會兒祝童的襯衣已經濕了,肺部漸覺壓抑,連忙掏出一粒止咳藥塞進嘴裏,含糊道:“夏姐,我不喜歡勉強自己做不不喜歡的事,希望你能勸勸陳小姐,你們都是精美的瓷器,不要拿我們這些石頭蛋子開涮。”

夏護士長歎息一聲,寶馬車開走了。

祝童坐進雷諾想了一會兒, 猛然發動汽車,追著寶馬的影子駛出海洋醫院。

嘉石銀海小區內所有的建築都是獨棟豪華別墅,祝童一直跟著夏護士長的寶馬,到距離小區大門百米處靠邊停下。這樣的小區保安也是很牛的,他基本上不可能開著雷諾混進去;別墅區內住戶不多,行人更少,下車翻越鐵藝圍牆進去太顯眼。

祝童本來也沒打算進去,雷諾又滑行一段靠路邊停下,他拿出手機,先從查號台得到麗聖元食品集團公司的電話,幾個電話過去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號碼。

“餘總,我是李想,有時間喝杯茶嗎?”

餘曉江是江小魚的化身,這個身份比祝童的李想還隱秘;江小魚並沒有吃驚,很幹脆的答應了祝童的邀請。

距離嘉石銀海不遠有間西餐吧,祝童在門前停好車,走進二樓的小包房。

十五分鍾後,江小魚出現在包房內。

祝童端起玻璃壺為他斟茶,笑嘻嘻的說:“餘總好安逸,實在是有要緊事;要不然也不敢打擾你的好事。”

“李主任是貴客,平時請都請不到,怎麼能說的打擾?是我榮幸啊。”江小魚大咧咧的在對麵坐下,凝神看著祝童:“李主任氣色不太好,要注意身體啊。”

兩個江湖高手,一般虛情假意;客套過後,祝童直奔主題。

“餘總,我剛回來就遇到件麻煩事,昨天晚上有人在家門口放炮;餘總認識知道是誰嗎?”

江小魚點點頭,手指沾著茶水在桌麵上寫下兩個字:毒狼。

笑著道:“是個朋友來上海散心;我勸過他不要來,但他是個固執人,說是要找弟弟。李主任也許不知道,他的弟弟去年在火車上出了點意外,他們那些人隻有想不到的,沒有不敢做的事;他想把弟弟帶回去。我正為這事發愁,李主任的朋友黃警官好像混的不錯,能不能幫忙說句話?條件隨他開。”

祝童明白了,毒狼阿西是為那個在被抓的人來的;去年第一次去湘西時,那個跟大火輪一起在餐車上的吸毒殺手,是毒狼阿西的弟弟。

“對不起,這樣的忙我幫不了。你的朋友本身掛旗,餘總好人緣,也不怕被拉練?這是人命案,警方已經介入了。”

所謂插旗的意思是被通緝,拉練是被拖累,屬於新時代江湖詞彙。祝童從江小魚話裏感覺到他也在頭疼,很有些奇怪,他本以為西域毒狼是江小魚招來的。

“阿西來上海有兩件事,一是為了弟弟,二是想發財。最近尋寶的事吵得火熱,阿西想來看看有沒有緣分。不瞞你說,阿西以前是我的朋友,但這次為他引路不是我。火老二也來了,如果今天李主任不來,明天我就會去蘇州解釋。現在正好,也許我們能商量一個穩妥的辦法來個一勞永逸。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我想,黃警官剛到緝毒處,也許需要一個立功的機會。但是……。”

江小魚緩緩說著,邊說邊觀察祝童的臉色,說到“但是”停下來;“啪!”一下按開火機,點燃一隻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