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不認為有什麼不合適的。
這世道,和尚已經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公眾麵前,能邀請到一位佛門高僧出席慶典之類的重要活動,是主人的榮耀,客人也會感到很有麵子。
小騙子隻好說:“邀請誰不邀請誰看起來很複雜,但是我們召開的是福華造船籌備處成立的新聞發布會,這是重點。時間緊有些事隻能簡化,我的意思,隻邀請池田一雄先生與陳依頤小姐和史密斯先生出席。向老昨天批評我了,說籌備處太花錢,多邀請一個人就多一份開銷,為了節約開支,從簡的好。還有媒體的朋友,我不準備給嘉賓發紅包,這次不會,將來也不會。”
祝童一番話把此次新聞發布會定下基點:簡單。
不發紅包的意思是,不準備邀請任何**官員出席。大家手裏還有吳瞻銘準備的另一份名單,在上海造船業有影響的專家學著與金融界人士;看來,也用不上了。
吳瞻銘考慮的比較全麵,建議多發幾張請帖,隻是不作為主賓;禮節到了,愛來不來。祝童很滿意,還是吳瞻銘理解他,沒讓別人有說話的機會,第一個表示同意;自然,別人也就沒機會說出別的意見。
下一個問題是邀請媒體記者,這份名單是宋中仞準備的,他對媒體比較熟悉,以前在田旭洋手下幹的主要工作就是應付媒體和陪各方麵的關係吃喝玩樂。現在看來,這個人也不完全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
宋中仞說,隻要發紅包,任何一家媒體都能邀請來,記者們是看紅包的厚薄發出版麵不同的稿件。
“不給紅包就不給上?”祝童注視著宋公子。
“也不一定,還要看這件事有沒有新聞價值,影響力有多大。”宋中仞開始有點畏縮,但馬上就調整好狀態;他現在是華商銀行的職員,為向老打工,不是為這個年輕的醫生。“但是,紅包能決定記者的態度。如果他們在新聞中夾帶一些私貨,比如對李主任您使用一些傾向性或暗示性的東西,大眾對我們的觀感會很不一樣。這已成為中國媒體界的慣例,是許多記者的重要收入來源,尤其在記者薪水普遍極低的情況下;他們叫紅包為車馬費。”
“宋先生,這些外國記者,也要紅包嗎?”
“他們啊,一般來說不會要,但是近期也開始了。有些老外比國內記者大方,直接要美元。我們給記者的紅包一般也就二、三百元人民幣,他們要二、三百美元,還真有傻瓜給。那次,我陪田公子……。”
宋公子有侃侃而談的意思,祝童幹咳一聲製止他:“沒用的話不必說,現在是開會,我們沒很多時間。記者的事由你和蕭小姐一起商量著辦,邀請誰不邀請誰我不管,紅包……改成紀念品,準備些艦艇模型,刻上福華造船的字樣就可以了。”
最後一個問題是場地,可以租用金茂大廈的會議室召開新聞發布會,但程震疆建議應該選擇更有象征意義的地點,比如說租下一艘遊輪或豪華快艇,在海上召開福華造船籌備處的新聞發布會。
在場的大多是年輕人,幾乎都對程震疆的建議感到興奮。與金茂的會議室相比,反正租金相差不多,最後,這件事落實到程震疆和吳瞻銘身上。
新聞發布會的事說完,下一個議題是招聘人員,盡快充實各個崗位,使籌備處盡快能順利開展工作。祝童害怕了,各方麵在不斷向這裏塞人,把手下的人員早日確定,才能有理由堵住他們的嘴。
雖然不少人都看出李醫生的真正意思,但有昨天晚上熬夜的事實,都默認了。這件事由張雪丹律師負責,主要是招聘船舶製造、金融與法律專業的資深人才,還有兩個打雜的辦事員;祝童要把寫字間塞得滿滿的。
張雪丹律師一直沒說話,不少人都對這個年輕的女律師有所懷疑,不知道祝童為什麼會如此信任她。但在這個嶄新的環境裏,一來彼此之間不太熟悉,二來都沒正式進入角色,沒人提出什麼意見。
會議結束前,祝童笑著又為程震疆安排了一項任務:去給兩輛新車上牌照。祝童特意聲明,不要軍牌,不要特殊牌照,一切都按規矩來,該交的錢一分也不能少。葉兒是管賬的,在市局也有熟人,不管是上牌照還是租遊艇都需要錢,自然也就陪著一起去了。
今天,蕭為祝童安排了幾次重要會談,需要調開葉兒和程震疆,這是沒辦法的事,小騙子也很無奈。
十分鍾後,大家都出去忙各自的事,第一個客人馬上進入祝童的辦公室。是江小魚,他已經在外麵等一會兒了。
祝童請江小魚落座,心裏已轉過千山萬水。
兩人間用不著客氣,也用不著繞圈子,這是江湖與現實的不同。彼此知根知底,又都是江湖新一代翹楚,玩虛的純屬浪費時間。
“你答應過,替我想辦法追回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