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也是一腦門官司。
心裏空落落的,就如剛把一朵盛開的花兒捧在手心,這朵花兒卻化為一股清煙向遠方飄去。
他停下車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把車開到了海洋醫院。
葉兒今天的表現使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出賣了,所以小騙子剛才打電話找王向幀求證。
王向幀說蘇小姐接受祝童的身份需要個過程,即使有他作保,還要看蘇小姐內心的感受。感情的事本身就充滿不確定因素,他能保證的是“李想”這個人的身份,而不是“李想”與蘇小姐之間的感情。
很含糊的解釋,祝童不好多問。也許王向幀說得有道理,自從自己走進福華造船的漩渦後,他和葉兒之間根本沒時間溝通。
他安慰自己,女孩子的心思很複雜,葉兒也許是對他的表達方式不滿,也許是對他身份的轉變不適應。葉兒本身是個多愁善感的江南女子,習慣於簡單淳樸的生活方式,她可能正在重新審視兩人之間的關係。畢竟,醫生與億萬富豪之間,有本質的不同。
苗苗母女正在病房裏收拾東西,鄭醫生說苗苗的手已經沒什麼問題,今後隻要堅持鍛煉就能恢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功能,並且告訴她們明天就可以出院。母女倆一直想再見見李主任,好好謝謝大恩人,並且把李主任送來的九萬塊錢還給他。
自從前幾天電視台來采訪過後,有不少好心人伸出援手幫助她們,海洋醫院後勤科為苗苗媽提供了一個工作機會,這一切多虧李主任。苗苗一直很遺憾,自己感謝李主任痛罵那些汙蔑李主任的人的那些話,在播放時被刪去了。
祝童和鄭書榕站在病房門口,聽著裏麵母女倆說的話,忽然不好意思進去了。
他幫助苗苗完全是為了葉兒,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麼;現在,心裏暖暖的。
第二天上午,祝童早早的就到金茂大廈辦公室,心裏七上八下的。
九點正,葉兒的準時來上班,祝童忐忑不安的一顆心才安穩下來。隻要葉兒還來工作,事情就不會很糟。盡管她一直沒正眼看小騙子一眼。
男人某些時候就是那麼賤!人多是以自己的經驗和希望來決定行為,乃至思想。如果件事的發展方向會模糊,並且不可控製的話,多會選擇讓時間代替自己做選擇。
蕭蕭看出祝童和葉兒之間不對勁,所以把他今天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因為福華造船籌備處成立的新聞發布會順利召開,李想就變成了個香餑餑。
宋中仞帶來了多家媒體記者的采訪申請,有幾家電視台財經欄目要求做專訪;還有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找上門來表示祝賀,都希望與李主任單獨交談幾分鍾。不止小騙子,籌備處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來的。
這些都是好對付的,不好應付的是一些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幾家所謂的企業家沙龍和聯誼會之類的組織也找上門,或邀請李想李主任入會或邀請他加盟。無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的表現出那麼一絲傲慢。
祝童很明白這些人得罪不得,能在上海搞企業家沙龍或聯誼會的,都是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或大人物的夫人或代理人;這樣的人能看上李想,不外是想在福華造船的餐桌上分一杯羹。有些是想入股,有些是想借力,更多的是圖謀著福華造船正式立項開始建設時,那些上百億的工程項目。
所以,祝童讓程震疆和宋中仞出麵應付他們,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白的夠白紅的夠紅,盡量不怠慢任何一方。
整整一天,祝童也沒撈到和葉兒說一句話;上午去旭陽集團與陳依頤見麵,中午與池田一雄共進午餐,交換對新聞發布會的看法;這都是必須且必要的。下午,祝童與陳依頤、池田一雄一同拜訪中田船務公司所地方**的首腦,鄭區長。
鄭區長以前也見過祝童,當時他的身份隻是位中醫師。
現在當然不同了,今天上午,關於福華造船籌備處主任李想的的新聞充斥各家媒體;鄭區長很鄭重的在區**會議室接待了來拜訪的客人。這三位是能左右區財政大戶中田船務公司命運的人,未來的福華造船必將給該地區帶來更大的收益。
祝童本希望此次拜訪在一種相對輕鬆的半正式狀態下進行,看到鄭區長擺下如此鄭重的態勢,腦子馬上劃下道杠杠:鄭區長對自己有戒心,莫非他希望田公子能東山再起?
鄭區長很隨意的問:“李主任,能透露一下福華造船的董事長是誰嗎?”
祝童自己都不確定誰將是福華造船的董事長,怎麼能回答鄭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