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凡與卡爾在門外等著,還有幾位媒體記者。
史密斯被推著進入手術室,卻是自己走出來的。
他穿著不甚合體的病號服,手裏攥著一瓶白蘭地;很高興的接受境內外記者的采訪。他把所能想到的恭維都堆積到“神醫李想”身上,稱他為可愛的、富有愛心的、神奇的……天使。
卡爾迎上來,雙手擁抱祝童和鄭書榕,讚美道:“法國大詩人雨果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寬闊的是海洋,比海洋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的胸懷。李想先生,您的心胸令人敬佩。”
祝童享受著卡爾的讚美,沒接腔,笑眯眯的瞥一眼不遠處西蕾婭小姐,走過去俯在她耳邊低聲說:“美人,如果你希望能自由的離開的上海,請隨時等待我的召喚。”
“我的天使,西蕾婭隨時等候您的召喚。”西蕾婭小姐熱切的說,把一張名片塞進祝童胸前的口袋,並把手按在那裏。
她已經受夠了,現在的生活完全與修女一般;吃素,不能喝酒喝咖啡,不能接觸任何葷腥,不能和男人上床,不能離開上海;使用的香水和化妝品必須經過檢驗……
她身上的蠶蠱已然被消除,還時常感到不舒服,特別是在麵對牛排與海鮮的的時候;那是卡爾和史密斯最喜歡的食物。其實,如果祝童說一聲她已經痊愈,這些心理因素能馬上消失。
這個曖昧的鏡頭被不少記者拍攝到了,但祝童拒絕任何采訪,拉著歐陽凡低聲說:“我們現在去看‘三號’。”
“現在,你不需要休息一下?”歐陽凡有點擔心,史密斯先生雖然看起來很不錯,按照西醫的習慣,還要觀察術後恢複情況;病情不反彈才能證明成功。
“不需要,他已經好了。”祝童飛快的給史密斯開出一張處方:到香薰理療中心接受三個療程的恢複性治療,每天一小時,每療程四周。
有了這次教訓,未來的三個月史密斯都不敢離開上海。
歐陽凡不再堅持,與祝童和鄭書榕分開記者們的圍堵趕去研究所。
紫蝶已經純潔的如一滴清水,都這樣的狀態保持不了好久。
海洋醫院的海洋病研究所沒有建在海洋醫院內,而是座落在海洋醫學院內一個安靜的角落,祝童是第一次到這裏。
進去才發現,所謂的海洋病研究所與海洋病研究關係不大,簡直就是一座封閉的修養中心。
門口高大威猛的保安身上流露出軍人特有的威猛氣質,祝童大致判斷,海洋病研究所應該不歸海洋醫院或海洋醫學院管理。
研究所的設計很巧妙,雖然醫學院有兩座十層乃至二十層以上的建築,但是從那座建築上隻能看到研究所的四層主體建築;它與高大的喬木一道築起嚴密的屏障,隔斷了窺視深處風光的路線。
三號病人占據單獨的一所院落,應該說是一座小型別墅;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裏裏外外忙碌著,這些人祝童很少在醫院見到過。
“您就是神醫李想?”歐陽凡陪著祝童在客廳等了五分鍾,樓上下來一位神情謙和的男子。他三十歲左右年紀,身材高大皮膚健康,蓄著很男人的絡腮胡。
他握住祝童的手輕輕搖兩下就鬆開了,笑著對歐陽凡說:“麻煩歐陽院長了,李醫生一來,家父就有希望了。”
聽口音分辨不出他的出身,標準的普通話;但是他很驕傲,從剛才的話裏能聽出似乎對“神醫李想”不怎麼看重。他應該接受過良好教育,那樣的膚色是一種身份的標誌;那是高爾夫場上的微風與高緯度海島沙灘上的日光浴烘焙出來的高級膚色。隻是,祝童總感覺這男人不太對頭。
“我試試吧;中醫治病要看緣分,也可以理解為碰巧。”祝童接過鄭書榕手裏的病曆,細數一下,三號病人身上有十六處病灶;比鬆井式的少三處。
“噢?李先生很謙虛啊。”男子略顯意外,叫住一位匆匆走下樓的醫生問;“陳所長,海洋醫院的李醫生來了,您看……?”
“李主任,快請。”陳所長停下腳步,拉住祝童就上樓。
祝童在院長辦公室見過陳所長一次,真的是一麵之交,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他們想來也是研究過“神醫李想”經手過的病曆,在西醫毫無辦法的情況下讓中醫來試試。
上到二樓,陳所長帶著祝童走進正對樓梯的房間,又是一間寬大的起居室,病人應該在裏間。鄭書榕要跟進去卻被守在門口的一個年輕人攔住了。
祝童停下腳步,神情不悅的說:“他是我的助手。”
“讓鄭醫生進去吧。”男子也隨著走進來,歐陽凡沒有跟來。
祝童不肯向裏麵走了,說:“看到病人之前,我有兩個條件。如果同意的話我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