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西醫結合(上)(1 / 2)

陳主任走到祝童身邊,低聲說:“李主任,需要把這些去掉嗎?”

他說的是向三號病人身上輸送營養液和藥物的管子。

“不用,病人還離不開它們。鄭醫生呢?”祝童搖搖頭,問起鄭書榕。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神仙,拆掉這些東西,老人肯定挺不過三天。不禁在心裏大罵傳素大師,不是他橫插一手,三號病人的身體有足夠的本錢扛過紫蝶最初的適應期。

“鄭醫生說要請白家樹醫生來才有辦法。但是,白家樹醫生現在日本做訪問學者,怕是不好聯絡。”

陳主任的擔心在醫療界很有普遍性,很多被國家培養多年的專家們以訪問學者的名義出去了,很少會輕易回來。

鄭書榕對病人的情況也很明白,西醫除了維持已經毫無辦法,三號病人確實需要白家樹以中藥調養。

“我試試吧,他是需要白醫生。不過,不一定需要他回來。”

祝童和陳主任走出病房樓,取一份病曆細細看一遍,確定都了解了才拿出手機撥通白家樹的電話。

很快,白家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得出他很高興。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祝童切入主題,把三號病人的脈象和西醫診斷的病情說一遍,請白家樹為病人開出個“扶正”的藥方,至於“驅邪”的任務,就隻有祝童能完成了。

白家樹又詢問了一些病人的細部特征,祝童拿著手機進入病房,邊診脈邊說給他。忙碌了將近半小時,白家樹才開出一張藥方。

祝童寫完,感覺與鬆井式的那份所用的藥材有很大的不同,沒有百年人參那樣的高檔藥,這份藥方,簡直就是為紫蝶那樣的怪家夥量身訂製的。

細細品味才悟到,鬆井式如今的狀況八成是白家樹功勞,他在日本這段時間醫術有了很大進步;通過對鬆井式的研究,白家樹對自己的治療手段也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

陳主任把鄭書榕被叫來了,祝童把藥方遞給鄭書榕去準備。這次不再故弄玄虛,除了對水有要求,別的一概取消。

他也不再排斥西醫,與陳主任商量著如何盡快給病人補充營養。

“李醫生要給病人動手術嗎?”一切告一段落,陳主任拉著祝童問。

“不是,病人現在太虛弱了,他需要恢複體力。”小騙子含糊的回答;他想盡快離開這裏,三天後才會再來。

陳主任拿出一張CT診斷圖片,指著胰腺位置說:“也許,那位傳素大師的治療可能有點效果,病人這裏的病灶已經消失了。這是最危險的一處,我認為,如果能確定這處病灶不再複發,病人經過調養後最好接受化療。”

“好吧,我們最好征求病人家屬的意見。”祝童知道自己和陳主任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到底是西醫出身,骨子裏還是看不起中醫。

範西鄰與Della在一樓客廳陪著甘局長和葉兒說話,歐陽凡接過病例看,祝童脫下白大褂先開口:

“範先生,我和陳主任有些分歧,關於老人家的病,我認為以中西醫結合的方法最保險。但是,你們確定以誰為主?中醫,還是西醫?”

陳主任謙和的笑笑,說:“我認為現在最好的選擇是保守治療,等情況穩定下來後,可以考慮接受化療。Della小姐,您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病人太固執,他現在的情況會好很多。”

“我看,還是以中醫為主吧。” Della起身站到兩人中間,笑著說;“老人家操勞一生,希望兩位專家能摒棄前嫌攜起手來緊密合作,幫他度過這次難關。”

“也好,中西醫合作很好。家父一直接受西醫治療,醫療小組也換幾批了,沒辦法了才找人家‘神醫李想’幫忙。既然請人家來,就要尊重人家。不能在這時候還要爭個主次。” 範西鄰扯著背帶說。這次他沒有說半句留半句。

陳主任無奈的搖搖頭,與祝童相視一笑。

表麵上看,範西鄰是個甩手掌櫃,慣於享受沒什麼準主意的那類標準的二世祖,這裏的一切還要Della拿主意。祝童還看出,陳主任與Della之間有那麼點曖昧的意思,所以他很失望。

也難怪,自己都能看出範西鄰是同誌,陳主任是研究所負責人,也算是位專家級的西醫,早應該看出這對夫妻不正常。據說,三號病人每年都要在這裏住一段,陳主任叫Della為小姐,這個稱呼本身就很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