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壯英雄膽,史密斯感覺輕鬆了,說:“野村先生需要一個彌撒;主的光芒將引導他升入天堂。李先生,按照漢密爾頓勳爵替我們安排的日程,明天上午我們將開始就福華造船的未來交換意見。我希望,您能尊重事實。按照資本價值計算,合聯船舶理應得到應得的股份。”
“明天上午隻是交換文件。史密斯先生,您應該明白書麵文件的局限性。”
“如果李先生有什麼個人要求的話,為了消除分歧,我認為大家能很快達成共識。”史密斯俏皮的眨眨眼;又一次試圖賄賂福華造船的關鍵人士。“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本聖經,我希望您能抽出一點時間,放鬆精神,用心聆聽上帝的召喚,分享主的榮耀與恩賜。”
輪到祝童聽不明白了,周圍沒有蕭蕭或西蕾婭做補充說明,他隻好搖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您要說什麼。”
“通常,我們會把自己所得的十分之一奉獻給上帝,上帝會按照他的意誌轉交給需要幫助的人。李先生,我認為,我們需要互相幫助,福華造船才能順利。”
“史密斯先生,你比勳爵大方。”祝童偏偏頭,點向漢密爾頓勳爵那邊;“他要給我三千萬美金,你的出價是十分之一。我能這樣理解嗎?您要把合聯船舶十分之一的股份送給我……或賣給我。”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史密斯連連搖頭;“我的意思是,隻要合聯船舶能得到福華造船的控股權,您就可以得到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十分之一。”
史密斯認為自己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沒想到祝童的表現卻是撓頭。
“算賬我不在行,太專業的財務用於敬謝不敏。麻煩你說得清楚一些,一定有更簡單的表達方式。我相信以您的專業素質和智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史密斯是金融專業資深律師,但是麵對一個聲稱不懂財務的人,也要撓撓頭。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
好在,在人類浩瀚的曆史中,除了語言與還有文字,而文字的初始階段是數字。
史密斯抽出一隻名貴的金筆,在一方潔白的手帕上寫下一串數字。
“它們至少價值這個數。李先生,這樣很簡單,是嗎?”
“您總會讓我感到驚訝。”祝童摘下眼鏡,對著手帕上的數字看了又看,目光特別在數字後麵的美元符號頓了片刻;“比起漢密爾頓勳爵曾經開出的價碼,我更喜歡您的坦率。我如果答應讓步的話,就能得到這麼多現金?”
“當然,我們對朋友一向很慷慨。隻需要一個賬號,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您是上帝的忠實信徒。”
“隻要有足夠的金錢,上帝也有善解人意的時候。我們的股東之中,是梵蒂岡的大人物。”史密斯從侍女的托盤上拿起第三杯酒。他充滿了期待,認為漢密爾頓勳爵沒有付出足夠的努力,沒有人是不可收買的,隻要價錢合適。
“我要這個數。”祝童也拿出金筆,在手帕上添了個一;“多要一點點,相信你們的慷慨,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一個一,單獨看來是很渺小的存在,可是它如今存在的位置不對。史密斯的一串數字已經很長了,這個一無論是畫在前麵還是後麵,都不是多一點點,而是把這個數字放大了十倍。
“天啊,你不能拿走我們的全部利潤。”史密斯顧不得禮貌,抓過手帕塞進口袋裏;“太過分了,你不能太過分。”
“不就是多一點點而已,如果談不攏,我們可以在談判桌上談。史密斯先生,我需要和卡爾先生談談,您能請他過來嗎?”
祝童決定結束與史密斯的交談,通過這番談話他已經確認了一個判斷,史密斯隻不過一個比木偶高級一些的機器人,真正能做選擇的人不是他。
“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卡爾先生,有些事,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您這輩子最好的選擇是呆在日本。”祝童一句話就把洋溢在卡爾臉上的微笑掃去了。
“尊敬的李先生,我做錯什麼了嗎?啊,如果你認為溫格先生的行為對您有所冒犯的話,我可以道歉。”卡爾略顯不安的四處看看,就是不敢接觸祝童的眼睛。
來九津之前,他已經知道黑人殺手曼德拉在京都警方的拘留所服用藏匿在牙齒內的劇毒藥品自殺身亡;也知道這次行動的日本的聯絡人鬆井太郎在幾小時前剖腹自殺。可是,祝童的眼神還是讓感覺他心驚肉跳。
“我需要得到一個或一些建議,如果您拒絕的話……”祝童打開自己的手機,放出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