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拆(上)(1 / 2)

史密斯不敢再回酒店,強烈要求將福華造船的合作談判放到上海。

在得到安全保證之前,他拒絕和祝童談任何具體問題。

理由也很充分,談判需要一個公平的環境,現在進行談判他有被要挾的感覺,很難達成一個對雙方都公平的協議。

並且,福井船廠還在日本,整體搬遷工作還沒有開始。

史密斯對福華造船的前景充滿憂慮,雷曼先生是他的另一塊心病。

如果雷曼能迫使日本**屈服對井池財團施壓,或幹脆以某條法律的解釋權為理由設置管卡甚至法律陷阱,今天談得再好,也隻能形成一個無效協議。

祝童不同意,很鄭重的說:“史密斯先生,您是律師,應該明白一個道理。雷曼先生的日本之行不會毫無收獲,如果日本**真的出台一項對華合作項目限製條款,也一定會有時間限製。我們越早簽約,法律風險就越小,您認為呢?”

史密斯啞口無言,隻好同意先談合聯船舶與福華造船合作協議。

開始之前十分鍾,鬆井平誌宣布退出合聯船舶,他名下的產業將單獨與福華造船談判,並且已經達成了初步共識。鬆井平誌已經答應以一億美金加奧頓公司及其名下的幾家配套企業與福華造船組建合資公司,他將持有福華造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鬆井平誌得到了一個很優惠的合約。他本來在合聯船舶中占有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如今得到了福華造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董事會內有兩個名額。

前幾天的交鋒不是毫無成果,其中最有實際意義的就是確定福華造船的董事會名額為十人。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擁有兩個董事會席位,鬆井平誌可算占很有麵子了。

一來奧頓公司的意義不能以實際價值計算,二來鬆井平誌手裏有一億美金現金;祝童已經征得了國內陳依頤小姐和向老的認可。

史密斯很羨慕鬆井平誌得到了一份好合約,顧不得抗議鬆井平誌的毀約,要求祝童按照同樣的條件與他談判。

“史密斯先生,您覺得可能嗎?” 祝童不無嘲弄的問。

“很公平,我應該得到公平的對待。”

“我的底線是,合聯船舶在福華造船內占有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兩個董事會名額。你們缺少現金,我需要一些股份卻換取現金。”

“這是不公平的,合聯船舶應該得到福華造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四個董事會名額,這才是比較合理的價位。”史密斯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本正經,根本就不覺得臉紅。

“如果你們能募集到五億美金的話,我可以答應合聯船舶得到福華造船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

“錢可以去銀行貸款,可以從股市上募集,可以發型債券,可以引進合作夥伴;我們有很多選擇,不應該成為誠意的阻礙。合聯船舶應該得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否則的話……我的意思是,這是最合理的價位。”

史密斯似乎想說出類似退出談判那樣的話,但他很快意識到那樣說實在太不明智。如果不與福華造船合作,福井船廠很可能爛在他手裏並把他的家族拖垮。鬆井平誌已經退出了,奧頓公司遷往上海已經成為事實,這等於是將史密斯把福井船廠分拆到國際市場上找買主的後路也給斷了。

談判再次進入相持階段。祝童是堅決不讓步,並以退出向威脅;他說:“我完全可以找別人合作,而你,沒有選擇,隻能和福華造船合作。”

史密斯不甘心承認失敗,又不敢說太過分的話。說:“我們應該按照實際價值劃分股份,那樣是最公平的。”

“我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祝童心裏明鏡似的,史密斯終於進入圈套了。

“我這裏有道奇會計師事務所的評估報告,綜合技術專利、船塢和大型專用設備、以及對大型船舶的設計和管理經驗等等因素,合聯船舶的實際價值應該在十三億美金到十五億美金之間……”

“好吧,我承認旭陽集團沒有如此高的估值。史密斯先生,您應該先把合聯船舶賣掉,然後拿現金來和我們合作。我們可以收購一個更好架子。”祝童很認真的說。

史密斯收購福井船廠投入了多少錢,對祝童來說不是秘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敢獅子大開口,要求以高出幾倍的溢價與福華造船合作,實在是有點過分。

“評估報告嗎?我也有。”祝童拿出一份同樣的東西;“我們好像很有默契,找了同一家公司。這是道奇會計師事務所上海分部做出的評估報告,經整合後,福華造船如今的市值是三百二十七億人民幣,換算成美金的話……我覺得,這份報告已經很保守了,史密斯先生應該知道上海的地價,中田船務和江都鋼鐵所占有的那兩片土地,如果拍賣的話至少也值這個價。”

“你們的報告有水分,它是不真實的。”史密斯當即抗議;“旭陽集團的股份很多都被抵押在銀行……”

“史密斯先生最好仔細讀讀這份報告,再發表意見。”祝童把評估報告推過去;“我剛才說了,三百二十七億是經整合後的實際價值。旭陽集團的在福華造船內所占的股份並不大,華商銀行是福華造船的另一位大股東。所有抵押給銀行的股份,如今都在華商銀行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