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搶的錢已經算是幹淨了,可隨著王向幀的離開,上海灘上湧起一股暗流。
有人傳說兩岸共榮基金的錢顏色不正,似乎有點綠。
錢的顏色本來就五顏六色,可說兩岸共榮基金的錢似乎有點綠,其用心及其險惡。
在台灣,所謂的綠色指的一股政治勢力,說兩岸共榮基金的錢有點綠,實際上是暗示王向幀與那股政治勢力之間有不清不楚的聯係。
作為局眾人,祝童心裏當然有數。
王向幀即使真的倒台,銀搶也不會收到太大的衝擊。原因很簡單,謝家手裏掌握著太多人洗錢的證據,沒人敢真把他們逼上梁山。比如這次王向幀對謝家的打擊,受驚嚇的並不隻有謝家,上海乃至東南沿海政商兩屆不知有多少人夜不能寐。
“謝家的錢自有謝家操心,凡心師兄不必過分擔心,謝家出事的可能性很小。退一步講,即使謝家這艘船真的遇到風雨,錢總是無罪的。大不了把安道實業解散。以道宗的聲譽和凡心師兄的交往,找到接盤者不會太難。關於景區內修別墅,凡心師兄應該研究過相關的政策法規。風險有多大?”
“很大,文峰觀景區還有另一個身份,文峰觀自然保護區。祝師兄批郤導窾,一下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看來,我們找對人了。”凡心一頂高帽子送過來,祝童學著尹石風馬上給出個苦笑:“那家本地的房地產公司,凡心師兄應該也調查過,結果如何?”
“很不好。道尊為難的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並不是購回他們手裏的股份。”苦笑是會傳染的,凡心臉上的表情與祝童很像;“人家的大老板去年高升了,如今在重慶也混得風生水起,本地**官員多是他任上提拔起來的。他如果在文峰觀項目上做手腳,我們的日子會很難過。”
“地頭蛇一定有七寸,我需要看看這些資料。”祝童主動翻起那疊資料,進而陷入沉思。
類似的難題在有些人眼裏是苦惱的煩心事,可卻很容易引起小騙子的興奮。木長老長在替葉兒診病,他也應該為人家操點心。
祝童與凡心整個上午都在廂房裏,午飯後,祝童對麵看葉兒。
木長老簡直在拚老命了,如果按照道家傳統的說法,葉兒如今的症候應該是邪症。如果遇到個神棍的話,葉兒會被判為被鬼附體什麼的。如果遇到個有點良心的,也會被診為撞鬼了。
木長老當然不敢用這般說辭對待葉兒,可他殫精竭慮一上午隻開出一份安養心神的鎮神藥,祝童不放心效果如何,沒有答應給葉兒服用。
“蘇姑娘的病很麻煩。”木長老指著葉兒的眉心後說;“她晚上頭痛,白天就好了,古怪出自這裏。”
祝童沉下心細細探查,果然,在葉兒腦部泥丸宮附近發現一處微小的異樣。
木長老神色一暗,道:“祝師弟,蘇姑娘沒病,她是被人下了降頭術。”
“降頭術!”祝童驚得差點跳起來。
“不錯,我觀蘇姑娘麵神眼神,如日月之明輝輝皎皎自然可愛,眉頭清高疏秀彎長,雙目黑白分明神藏不露,此等風采完足女子胸懷正氣心智堅韌,乃為旺夫之象。祝師弟與蘇姑娘相交後財運亨通,命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即為旁證。老道三十八歲學成出山,見過的病人不可勝數。私以為,蘇姑娘不是鄉野村婦,見識膽色均都非常人可比,更身負祝門絕學,縱使遇到波折也不該有如此怪異的症候。午後未時,陽降陰升,為診治邪症的最佳時辰。老道以金針大穴探尋蘇姑娘周身經脈,才發現有人在蘇姑娘身上做了手腳。蘇姑娘腦後泥丸宮內隱伏一隻彩蛛,這才是她如今症候的緣由。”
“啊!”祝童這次真的跳起來。
“莫急。”木長老一把扯住祝童,“刺啦”一聲,將他半個衣袖扯下來。
“我太沉不住氣了。”祝童安靜下來,想了片刻,對木長老深鞠一躬。
剛才他等於與木長老間接過了一招,發現,木長老如今及其虛弱;以他的修為早到收發由心的境界,扯掉祝童衣袖這樣的尷尬事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祝師弟何必多禮?”木長老知道攔不住,也就坦然承受了。
“長老,如今該當如何?葉兒有危險嗎?”
“我不知道。”木道長抬頭正色道;“蘇姑娘福緣深厚賦異稟,她的身體內有一股自然的力量。若非有此股力量護佑,蘇姑娘如今當是另一種症候。其中的原由,當與祝師弟有關。我隻知道,給蘇小姐下降頭術的人不會就在附近,他一跟在你們身後。祝師弟,文峰觀本是祝門道場,道宗得此大禮還未有什麼回饋。老道能替蘇小姐解除邪症,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