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站在海洋醫院的五號手術室外,看到祝童急匆匆的跑來,急忙給他披上一件白大褂。
“手術已經停了,向老不相信這裏的醫生,無論如何也要馬上轉院。”
祝童沒說話,用最快的速度按照規定完成消毒,進入手術室。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的男性身體,兩位醫生帶著四位護士在對病人止血、包紮傷口。
向華易臉色鐵青,與範老以前的主治醫生陳主任站在稍後的位置。
看到祝童進來,向老特意介紹道:“這位是陳院長,李想,你看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院長?海洋醫院的院長不是吳天京嗎?陳院長接替吳天京出任海洋醫院應該他離開上海期間發生的事,不會超過一個月。醫療係統並不封閉,望海醫院與海洋醫院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海洋醫院院長更迭,他不會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
“李院長,您看看。”主刀醫生認識祝童,客氣的說。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向華易叫停了手術。看著病人的病情不斷惡化,他心裏很不痛快。
祝童暗罵自己荒唐,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誰做海洋醫院的院長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站在主刀醫生讓出的位置上,拿出龍星毫,用酒精消毒,輕輕刺入病人的胸前。
譚千熾的情況確實很危險,他原來的傷在頭部,那裏被包紮得看不出摸樣。現在的情況是,譚千熾胸內大量出血,右肺部幾乎被積液充滿了;且積液還在增加,並開始壓迫心髒。
怪異的是,譚千熾的胸前背後並沒有傷口。
“陳院長的意見是立即實施開胸手術,我怕有危險。”向華易說。
“裏麵的積液至少有兩千五百CC,病人血壓已經到臨界點,不開胸引導出積液找出出血點的話,傷口會持續出血,病人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祝童心頭一緊,他可不會做手術,特別是複雜的胸部外科手術。從浦東的望海醫院到這裏有一個小時車程,希望吳瞻銘快點趕到。在此之前,能依仗的隻有龍鳳星毫和祝門術字了。
他沉下心,把鳳星毫刺入譚千熾右胸,度一絲真氣進黑晶煉化,緩緩輸進去。
兩分鍾過去,負責觀察的護士說:“降了,血壓降了。”
祝童緩一口氣,收回龍鳳星毫。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手指粘著譚千熾滲出的血液在他胸前抹上一個潦草的“鬼”字,取出四枚金針刺入“鬼”字四角。
他並沒有試圖去尋找出血點,而是先用真氣護住譚千熾的心髒,後以術字和鬼門十三針封住他整個右肺的氣血通路。這樣一番布置,至少能保證譚千熾能活到進入下一個手術。
“尋找出血點需要開胸?“祝童問主刀醫生。因為帶著口罩,他沒認出對方的身份。
“在危急情況下,開胸是最穩妥的辦法。可以快速清除積液,對出血點及時處置。”
“他的情況很危急嗎?胸腔積液兩千五百CC,在你看來,有沒有手術的必要。”祝童聽出來了,主刀醫生不是胸外主任,而是一位的年輕的醫生。
“陳院長認為很危險,他親自製定的手術方案,主任在外麵開會正在往回趕。我沒有單獨做過這樣的手術,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主刀醫生說。
都在醫院混過,祝童聽明白了話裏的意思。
主刀醫生雖然年輕,卻不是好糊弄的。他已然看出譚千熾的情況有蹊蹺,故意遲遲不動刀,並暗示給向華易。
陳醫生的專業是內科,他雖然是院長,卻也無權製定如此大的胸外的手術方案。胸外主任去外地開會?那個老滑頭被稱為海洋醫院的不倒翁,八成也看出不對勁,躲出去了;能在手術結束前或譚千熾被宣布死亡之前趕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手術室內外,一定有人隨時向他通報手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