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神的反應如此突兀,祝童怕葉兒那邊也出什麼意外。
他再也坐不住了,告聲抱歉,到走廊裏打電話。
很意外的是,葉兒沒什麼感覺。接到祝童的電話她很開心,說正和井池雪美和陳依頤夜遊黃河,現在河心的一處沙洲上。
葉兒還說,井池雪美的廚師用真正的黃河鯉魚做料理,陳依頤親自動手在做烤魚。
祝童放心了,知道葉兒開心,也輕鬆了很多。祝童對葉兒說起黃海和朵花來了,並且也準備十月舉行婚禮。葉兒就後悔沒在上海,嗔怪祝童把她指使到這麼遠的地方。
兩人聊了一會兒,祝童說正在請黃海和朵花吃飯,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包房,看到朵花以崇敬的目光看著柳伊蘭;“大姐,我敬您一杯酒。”
她對春子實在是太滿意了,看起來比二姐柳希蘭更厲害。
柳伊蘭轉向朵花,馬上變得和藹可親;“自己姐妹用不著客氣,隻要大姐能辦到,一定不會讓妹妹為難。歐陽的事我聽說了,她也是一片好心。我今天給基金帳戶上打了一千萬,算是大姐給妹妹的嫁妝吧。”
萬家生佛正愁怎麼把話題轉到這裏,馬上精神了。
盛福拿出一張支票,遞向朵花說:“正是正是,我們倆雖然隻在基金會掛了個虛名,勉強也算是朵花小姐的娘家人了。這裏有三千萬,與柳家大姐一般,也算是給妹妹的嫁妝吧。”
盛福很狡猾的沒有說明,這三千萬是送給鳳凰基金的善款,還是給朵花個人的。嫁妝二字,掩飾了很多東西。
“不成啊,盛叔叔的錢,朵花不能收。”朵花看著這張支票,兩眼直冒綠光;鳳凰基金實在是太缺錢了!她用了好大勁才管住自己的雙手,說:“您和萬叔對我們的幫助夠多了,基金會雖然現在很缺錢,但朵花想,做慈善基金是花錢的行業,從沒有夠的時候。兩位叔叔如果真的想幫朵花的話,請給朵花另一樣東西做嫁妝。”
“朵花小姐叫這聲叔叔,叫得我老萬慚愧直至啊。說吧,隻要我老萬能做到。”萬家海明知道前麵是個坑,這時也不得不先跳下去。
“是啊,老萬的話也是我的話。”盛福也被朵花的“叔叔”叫的無可奈何。給三千萬都不要,盛福都以為,朵花要的另一樣東西的價值一定遠超三千萬。
“我想請兩位叔叔教朵花怎麼賺錢。”
“這個……”盛福與萬家海交換個眼色,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我沒賺錢的天分嗎?”朵花歪著腦袋,疑惑道。
教人怎麼賺錢,對他們來說並非什麼難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那要看對方的身份與是否有那個基礎,至於天分這般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就是個托詞。
朵花有個做省長的父親,這身份與基礎都算是極好的。萬家生佛比朵花還疑惑,他們覺得,朵花要的這份嫁妝與三千萬現金比起來,似乎太便宜了。
“當然不是,朵花小姐想賺錢太容易了。”萬家海摸著下巴道。
“萬叔叔,不是朵花想賺錢,是鳳凰基金需要賺錢。我想請萬叔叔鳳凰基金的獨立董事,請勝叔叔做鳳凰基金的財務顧問。我想想向大姐學習,把鳳凰基金長久的做下去,能幫助更多的姐妹們。”這個時候朵花應該起身倒酒了,可因為曆練不足,她隻是充滿期盼地看著萬家生佛。
萬家海與盛福都沒說話,幫朵花賺錢很容易,畢竟鳳凰仙子頭上有諸多光環和,身後站著位省長,身邊還有“神醫李想”這樣的大哥。
幫鳳凰基金賺錢,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問題,不由得他們不謹慎。
“老萬,您和盛老兄想過沒有,他們這次為什麼敢拿大港商貿開刀?”祝童給他們倒上酒,慢悠悠地說;“最近我也遇到了些麻煩,雖然表麵上看與兩位不同,實際上是一件事。中華民族自古就有無奸不商說法,商人與貪官汙吏似乎是一類貨色。**出麵整治一個大商人,沒多少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相反,拍手叫好的卻大有人在。我想,這其中的原因很值得考校。前些時間孫先生來這裏,我向孫先生請教過,受益匪淺啊。”
“孫先生如何說?”盛福馬上地問。
“孫先生說,中華民族自古重農輕商,把農耕作為立國之本。商人的地位曆來不高,曆代王朝沒有把商稅看得很重,使商人有極大的自由,很容易聚斂起巨額的財富。隻是,也正是因為稅負的原因,商人所有的財富沒有給統治者帶來好處,反而會成為威脅。時常拿幾個大商人開刀,幾乎成為每個皇帝缺錢時最愛做的事了。怪異的是,他們這樣做的時候很容易得到百姓的認同,因為不隻是統治者沒有從商人的財富中受益,百姓同樣沒有得到好處。他們眼看著商人與官員互相勾結,巧取豪奪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心裏怎會平衡?商賈圖利,無利不起早。遇到天災人禍,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幾乎是商人們天然的反應。這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百姓有切身的感受,心裏積累的仇恨更深。活不下去就要造反,幾乎每次王朝更迭,商人們都是第一批倒黴的。如此惡性循環,幾千年下來,商人的地位原來越低,名聲越來越臭;這兩個字,已經快變成貶義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