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雙飛翼(上)(1 / 2)

渡邊俊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駱駝,沙漠營地裏也養有幾峰駱駝。

春子隻掃了一眼,騎在駱駝上的十二個人,其中至少有兩個是她看不透的。

這代表著,那兩個是比春子厲害的高手。

那樣的高手,不屑於去為難渡邊俊這般明顯什麼也不會的菜鳥,渡邊俊也不可能擋住他們。

但渡邊俊帶著護目鏡,春子的意思是不是讓他去硬拚,而是讓他多看幾眼,使守在營地裏的川中宏和正在趕來的祝童多一點資料。

渡邊俊卻沒這麼想,他邁開大步撲到第一匹駱駝前,張開手臂攔住去路,嘴裏大聲吆喝著一些隻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東西;與其說使為了嚇駱駝,不如說是給自己壯膽。

駱駝上是位生了一圈絡腮胡子的粗豪男子,他嗬嗬笑著揮舞起一條丈多長的黑色鞭子,“啪!”一聲在半空中挽出個鞭花。渡邊俊隻覺得耳邊響起一聲驚雷,接著就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飛向他來時的沙丘。

很明顯,絡腮胡子不希望渡邊俊先他們一步回到沙漠營地。他並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被渡邊俊的護目鏡忠實地記錄下來,並即時傳送到川中宏那裏。

春子歎口氣,飛身上前接住渡邊俊。

“你放心,他們隻是一群亡命之徒,知道沙漠營地裏來了兩位身家億萬的小姐,想請她們或其中的一位去做幾天客,掙一筆外快。”曲桑卓姆很體貼地解釋道。

確實,絡腮胡子他們真的隻是幾個到處遊逛的亡命之徒,十二個人中幾乎每個都身背命案。他們被有心人引導來,目的確實隻是想綁架到井池雪美或陳依頤之中的一位,敲一筆錢。

紅戈壁曆來就是一塊是非之地,其中當然不乏馬匪之類的存在。對於鳳凰仙子朵花,他們的意思並不大。

因為曆史與環境的原因,天輪寺的喇嘛們曆來與這些人有接觸,並保持著適當的聯係。

在數十年前的一次軍隊全方位的打擊之下,不少馬匪都穿起僧袍做起了喇嘛;且這一做就是幾十年。

十幾年前,因為毒品貿易的悄然興起,環境惡劣又地處交通要道的紅戈壁逐漸又聚集起一群類似的亡命之徒。有些人發了大財,但更多的人卻葬身在這裏。

江小魚與馬格強,可算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打擊不隻來自**方麵,“毒王阿西”的死,江小魚搞出的風風雨雨,去年的那場大搏殺,已經將這一條毒品通道徹底堵死了。

所以,有些舍不得離開這裏的人開始動起了別的念頭,比如說綁架……

轉回身,春子的眼前出現了一座雪山,背景是清澈的不可思議的藍色天空。

一輪炎炎新月在雪山的左側的藍天白雲中緩緩穿行。月輝閃耀的光點在雪山周圍點綴成一片豔麗的海洋。

春子早對索翁達活佛乃至鷹佛詭異莫測的玄功秘法早有耳聞,女活佛曲桑卓姆作為鷹佛唯一的女弟子,敢在這次興風作浪一定有所依仗。

剛才,她吞下了一朵定心蘭,能令她眼明心亮、看穿幻象、固定心神不為邪魔所惑,並沒有別的什麼功效。

八品蘭花都是弱女子,最是懂得以柔克剛,自有一套探查對手實力的秘法。春子站到曲桑卓姆對麵的瞬間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女活佛的對手;無論是玄功還是拳腳功夫,都與對方有一些差距。

她吞下定心蘭,正是為了盡量避免與曲桑卓姆硬對硬的比拚,玄功雖然更凶險,卻總有些機會。

春子正在欣賞新月輪內的美景,隻聽得轟然一響,新月移動到雪山之巔,朵朵白雲化作鋪天蓋地的雪球,夾裹著勁風刹那間翻滾而來。

緊接著,周圍的溫度驟降,刺骨的冰寒讓春子不禁瑟瑟發抖。

明知道這是幻象,春子卻不能不躲閃。她的目光穿透雪球看到山巔之上的新月消失了,曲桑卓姆就隱在數以百計、千記的雪球之中,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被雪球穿體而過算不得什麼,隻要緊守心神,那些都可當成虛幻的過眼雲煙。但在新月輪營造的的世界裏被女活佛打上一拳,身體的傷痛還算不得什麼,對精神、心神的傷害可不容小覷,搞不好,半條命就算留在這裏了。

女活佛曲桑卓姆也不輕鬆,自在上海紫霞庵敗於祝童手下,玄功被破、修為大跌,她有半年的時間處於萎靡不振的狀態;鷹佛之說讓她閉關靜養,沒有給她任何指點。

去年年底,鷹佛忽然把她招來天輪寺,將天輪寺的鎮寺重寶日月雙輪中的月輪賜予她,同時賜名桑珠活佛,為天輪寺主持活佛。

那日月雙輪又名陰陽兩界輪,交到曲桑卓姆手裏時已然殘缺不全,天輪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納布敗於鷹佛,日月雙輪中的日光輪也毀於那次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