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感覺到的是一群“鬼臉蜂”。
近前天晚上開始,有三、五群“鬼臉蜂”在望海醫院周圍徘徊,每群也不多,隻十幾隻。
尋常的野蜂蝶神不會有任何感覺,這些都是雲青的“鬼臉蜂”。
祝童跟蹤一群“鬼臉蜂”想尋找蜂巢,想進而找到蜂巢和雲青。可那些“鬼臉蜂”繞著大樓轉幾圈,然後順著浦江飛行一段,在一處繁華的商業區街的兩棟高樓間上岸,飛向東北方向。
祝童當時在遊艇上,隻能看著它們消失在,他不是鳥兒,不能飛行,拿它們毫無辦法。
商業街那邊是一個個住宅小區,曲奇跳下船順著它們消失的方向尋找,城市裏到處都是障礙,跟不了多遠也跟不下去了。
祝童曾為了尋找雲青發出追風令,反饋回來的結果是,有人看到田旭陽和雲青出現在成都,後來仁傑薩尊活佛把雲青接走了,至於去了哪裏就不清楚了。
王文遠通過警方信息係統調查的結果是,田旭陽確實與雲青一起飛往成都,還是是公務艙。據機組乘務員說,那個疑似雲青的先生好像身患重病、或者吸毒,反正狀態不太對頭。
還有就是,田旭陽隻在成都待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就飛北京了。到現在為止,他一直呆在北京神鋒集團總部。
王文遠還得到了來自上海警方的消息,田旭陽與雲青於九月七日上午十點十分,乘一架商務包機在上海虹橋機場降落。
當時從飛機上卸下來了八個箱子,他們走的時候坐的國航的班機,行李中沒有那些箱子。並且,神鋒集團近期也沒有向成都或北京方向托運箱子一類的貨物。
祝童認為那些箱子裏八成是“鬼臉蜂”。
他和葉兒的蝶神雖然與雲青的“鬼臉蜂”雖然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大致情況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他和葉兒都養過蝶兒,樓頂公寓的那間玻璃屋裏曾經就養了上百隻白蝶。可由於他們離開了一段時間,那些白蝶早就散去了。
蝶兒是自由而閑散,聚到一起隻為了覓食和繁殖,沒人招呼自然要飛走。
“鬼臉蜂”卻不同,那是凶猛而抱團的團隊,它們有詳細的組織分工和強烈的團隊歸屬感,單獨的蜂兒離開蜂巢就無法存活。不管雲青是不是蜂王,養那麼一群蜂需要一段時間。
祝童看他們走的如此匆忙,仁傑薩尊活佛還親自去成都迎接,當時判斷雲青應該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很可能是他遇到了 “蜂王”反噬,或者他的身體承受不住那個小犀利狂暴的小精靈。
在“未來公爵”號上時,祝童就感覺到雲青渾身氣血躁動、內息駁雜散亂,祝童說的那些話並不完全是嚇唬他。雲青當時看上去不在意,可他忽然間有了幾千萬,肯定不敢冒險,去成都定是向鷹佛求救了。
現在,“鬼臉蜂”來了,那代表著雲青回來了。
昨天下午,許虎讓千門孫重送來了一封信,信上不隻介紹了那幾位來自北方的記者的背景,還隱晦地告訴祝童,雲青在他去過的那家溫泉高爾夫球場。
那封信被孫重銷毀了,祝童可以理解,有些事可以做,但最好別留下什麼把柄。
祝童握住葉兒的手,讓白蝶神與紅蝶神聯通,逐漸也感覺到了。
這次來的不是一兩群,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有多少隻“鬼臉蜂”正排成一道黑線,圍著望海醫院大樓盤旋向上。
望海醫院附近什麼有吸引力的大片花圃,也沒有蜂巢;沒人在暗中指揮,不可能出現如此多的 “鬼臉蜂”。
雲青一定在附近!
鷹佛從祝門學到了固字術,他本就擅長的灌頂秘法,將雲青造就為蓬麻初境應該不太難。
蓬麻功的韌性與包容決定了,在短短一周多的時間裏,鷹佛不會有更好的選擇。雲青,現在一定是蓬麻初境了。
可帶進門是回事,保持那種狀態是另一回事。索翁達畢竟隻在祝門呆了一年,對蓬麻功沒有充分的了解。
師叔祝黃研究過鄭書榕,他認為那時的鄭書榕隻是偽“蓬麻初境”。鄭書榕本就單淨且聰敏,可算是用個不錯基礎。他在接受灌頂時心無雜念,後來又跟著祝黃經曆一段時間閉關修煉,才勉強穩定住。
隻要能找到雲青,以祝童如今蓬麻環境的修為,毀掉他還更容易些。
曲奇帶著人已經封鎖了醫院附近的幾條街道,他們沒有發來消息,證明沒有看到可疑人員。祝童懷疑雲青在附近的某棟大樓裏,他讓曲奇隻要看好街道就行了。
祝童從褲兜裏悄悄摸出一隻小巧的遙控器,轉身撩開鉛灰色窗簾向外瞄一眼,馬上又縮回手。
十八樓的玻璃幕牆上本沒有遮攔,這道厚重的窗簾是剛裝上的。王文遠的人發現有記者在對麵的某個窗口架起了攝影機,安裝窗簾是他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