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恩實毫無懸念地倒下了。
兩群大蜂二百多隻瘋狂地向他發起進攻,完全無視的身份和身上的單薄衣物。
他唯一能做的隻是抱著頭向著山門方向翻滾,不停地翻滾,希望能讓那些大蜂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少一些、在少一些。
兩個高手脫下外衣圍著趙恩實撲打,大蜂很快就被幹掉了一大半。他們的舉動馬上就惹惱了蜂群。
又是兩群大蜂帶著黑壓壓的不知多少隻野蜂撲過來,天王廟的山門內外很快就被充滿了。
一位掛少尉軍銜的年輕武警帶著兩個消防隊員正跑向山門前,看到狼狽不堪的趙恩實以及追著他叮咬的那群大蜂楞了一下。
少尉馬上發出命令,一條水龍被拖過來,朝蜂群噴出一道放射狀水柱。
巨大的衝擊將攻擊兩位高手的蜂群驅散,卻依舊有幾十隻大蜂不依不饒地死叮在趙恩實身上。它們似乎認準了這個人,趙恩實身上、手上特別是新剃的光頭上被蟄咬得慘不忍睹。
水龍將最後一隻大蜂消滅後他還沒有昏迷,這不能不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他把匕首刺進自己的大腿,用劇烈的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經過這番折騰,他們已經完全退出天王廟。黑壓壓的蜂群在山門處徘徊,還好,它們並沒有炸群,隻是守在那裏,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急救車趕來了,趙恩實呆呆地坐在擔架上讓醫生為他處理被蟄傷處,兩眼直直地看著蜂群,腦子裏一片混亂,思緒紛雜,不知在該怎麼做。
他剛才製止了消防戰士進入天王廟,那裏的蜂群是山門周圍的不隻多少倍。剛才那一會兒就用去了小半車水,附近又沒有消防栓,兩輛消防車上的水根本不夠看的。
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再想把祝童帶走已不現實。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作為有相當級別的一直關注著江湖道的資深警官,趙恩實從骨子裏看不起這些人。曾經的下九流們都換了副麵孔走上現實的舞台,不少人開名車住豪宅,成為身家億萬的巨富或為聚光燈下被世人敬仰的大師、藝術家、收藏家。
而他,還拿著單薄的薪水住在狹窄的房子裏,被兒女們為層出不窮的新奇玩意吸引卻買不起所困擾。
一年前,就是這個出身江湖道的江湖浪子不隻把他戲耍了一番,還在他身上下了暗傷。一年來,趙恩實沒有試圖去化解這暗傷,而是讓默默地承受著。暗傷每次發作都會讓他至少兩天臥床不起,這在他心裏淤積起滔天恨意。
可是,他又不敢不顧一切地實施報複。此一時彼一時,這次行動已經消耗他太多的精力和人脈,如果就此放棄,下一次……基本上沒什麼可能了。
人群聚攏過來,天王廟門停了兩輛消防車、一輛急救車,一看就是出事了。
奇怪的是,周圍並沒有什麼失火的跡象。附近的人來的早,看到一群各種各樣的蜂類追著幾個人蟄咬,來的晚了就四處打聽。其實也用不著打聽,天王廟山門附近的那群蜂類已經告訴了他們:這裏鬧蜂災了。
幾輛警車先後趕到,他們開始維持秩序,不讓人們太過靠近天王廟。兩位警官來到急救車前詢問趙恩實,裏麵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他看著警官身上的深藍色警服,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癟的的滿臉通紅,氣血上湧,終於被氣昏過去了。
醫生連忙把他抬上急救車送往醫院,
趙恩實被走了,兩個他請來的高手也隨車去醫院,他們身上也有不少蟄傷。雖然現在沒什麼,可蜂刺總是有毒的,特別的是那些大蜂。
天王廟門前的局麵一時僵住了。
警方不敢招惹蜂群,蜂群也不出來襲擊人。
警官們四處打電話求助,有建議用火燒的,有建議用殺蟲劑殺滅的,最好的辦法還是多調來幾輛消防車,用水龍驅散蜂群。
人群中當然少不了記者們的身影,他們舉著話筒、錄音筆四處采訪,想要探尋如此大規模蜂群聚集的現實原因與曆史淵源。
安東尼滿臉憂慮地站在虹橋邊的一個角落裏,他是知道邁克.斯內爾先生行蹤的少數幾個人之中的一個。幾家國外媒體的記者曾過來試探過:斯內爾先生是否在裏麵?
安東尼當然搖頭否認了,可是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斯內爾現在就是他的天,在選上參議員之前,他根本離不開斯內爾家族的支持。他很清楚自己在斯內爾家族內的名聲,斯內爾先生如果不在了,他肯定完了。
可是,參議員不是說選就能選上的。即使有雷曼參議員的全力支持,至少這次,他的希望並不大。
這一番鬧騰,一個小時過去了。**官員也到了,他們考慮問題的角度與高度就很值得讚賞:生命高於一切!
有個領導摸樣的人當即決定采用內外夾攻方法,派出幾個消防隊員翻牆進入天王廟,先搞清楚裏麵的情況,是否還有被蜂群蟄傷的人員,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