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梟皺了皺眉,周身的溫度驟然一低,正在說話的人事部門經理咽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道:“太子爺……我,我說完了。”
站起身,司南梟不鹹不淡地道:“那今天會議到此為止。”
司南梟快步離開,留下其他人一臉懵圈,有些反應不過來。
“太子爺……提前終止會議了?!”這簡直就比神話還要離奇。誰不知道司南梟的性子,今天竟然明晃晃的玩忽職守。
司氏的老人撇了撇嘴角,一臉了然:“是去看未婚妻了。”
“你沒聽見小清子的話嗎?時小姐生病了。我聽說前幾天京城的私人訂製發生了槍戰,時新月小姐恰好受傷了。”
於是,一屋子的司氏精英們開始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司南梟這朵高嶺之花,到底是怎麼被時新月采下來的?
……
司氏精英口中的高嶺之花,已經回到了北園別墅。
他站在門口,神色有幾分冷沉,管家嚇得話都不敢說,卻不得不急急忙忙地說道:“太子爺,時小姐病得很嚴重,高燒不退……”
這個管家,是三天前司南梟讓衛清找來照顧時桑榆的人。
司南梟眉目皺得更深了,他聲音驀然一涼:“燒了多少天?”
“四天了……”管家被他的聲音給震住了,低著頭說道。
“你今天才告訴我。”司南梟唇角噙著冷笑。
男人周身的氣壓讓管家的頭低了又低:“太子爺……是,是時小姐強硬要求我們不要聯係你的,而且最開始不過是低燒,吃點退燒藥就好了,更何況……”
說到這裏,管家卻是突然頓住,沒再說下去了。
司南梟也並不追問,走上二樓推開臥室的門。
時桑榆整個人窩在被子裏,因為難受,蜷縮成了一團。
司南梟站在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林楓馬上來了。”
“不要。”時桑榆的聲音細細弱弱的,眸子迷蒙地看著他,“我不看私人醫生。”
管家詫異地看了一眼時桑榆。他可是記得,之前時小姐打死都不肯離開臥室半步……
司南梟皺了皺眉,看向管家:“給她找一套新衣服。”
“是。”管家應聲,轉身離開。
司南梟又叫住了他,“讓女傭去找。”
“……是。”管家點了點頭。
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裏琢磨著,似乎這時小姐,在太子爺麵前,分量很重。
管家之前沒有說完的是,時桑榆明明確確地跟他們說了,司南梟隻是當養情-人一樣養她,想要太子爺紆尊降貴來關心她的身體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好像跟時小姐陳述的有出入。
……
時桑榆看病的地方,是京城最好的私人醫院。
她現在發著高燒,吃什麼退燒藥都沒用,醫生建議輸液。
此言一出,時桑榆立刻搖了搖頭:“我不輸液。”
她被司南梟抱在懷中,伸手,扯了扯司南梟胸前的襯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不想輸液。”
司南梟無動於衷:“輸液室在哪?”
時桑榆聲音提高,沙啞的聲線帶著明顯的抗議:“我不要輸液!”
“為什麼?”司南梟低著頭,看著時桑榆,難得有耐心地道。
“疼……”時桑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本來就很疼了。”
司南梟微微蹙眉。發燒後的時桑榆似乎是露出了本來的性子。
豪門嬌養大的時桑榆,本質上還是個怕疼的嬌氣包。隻是在監獄裏呆久了,磨礪出來了堅硬的殼。
最後還是司南梟強硬地按住時桑榆的手,才順利地給她輸了液。
一邊輸液,時桑榆一邊低聲抱怨道:“手疼。胃也疼。”
“醫生……”
司南梟剛剛開口,就聽見時桑榆又說:“這一個月的**病了,沒關係。”
雖然這麼說著,她的小臉還是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