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星的話,讓陳名夏心裏一凜,背後直冒冷汗,不過臉上卻保持鎮定。
這件事情,就是陳名夏參與主持的,他確實將一些事情直接壓下去了,不過這個時候,他豈能不打自招,自亂陣腳。
高義歡眉頭微皺,殺氣一閃即逝,忽然笑道:“嗬嗬~朕能知道什麼,是那些好心的臣子關心朕,見朕事務繁忙,就沒打擾朕吧!”說著高義歡一揮手,“近些年朕忙於征戰,對於這些事忽視了,是朕的過錯啊!再有這樣的事情,卿家可以密折上奏。”
遷徒陝西百姓,恢複陝北生態,同時開發河套,從遊牧手中拿回這塊塞上江南,是高義歡很早以前就製定的策略。
如今過去多年,效果卻並不明顯,高義歡原本以為是百姓思鄉,加上開發河套比較辛苦,所以出現回流現象。
現在,他聽了周文星的話,才知道原來是有些人得寸進尺了。
舊王朝的崩潰,很大一個原因就是社會資源分配嚴重失衡,而新的王朝,就是從新分配社會資源,高義歡已經給了他們很多,但是人性貪婪,有時候是無法滿足的。
高義歡心中很憤怒,不過他感覺他們的力量很強大,所以並未輕舉妄動。
陳名夏見高義歡沒有發怒,心裏鬆了口氣,不過要是周文星遇事就給高義歡上密折,打報告,那上級官員,還有他就沒好日子過了,忙接過話頭,“陛下,這種情況以後不會發生了。周知府,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你隻管找我和內閣,本閣是負責任的!”
高義歡沉著臉,盯著陳名夏,“陳學士,你這句話,朕可記下了!”
陳名夏忙保證,“陛下放心,這次臣一定把這件事情做好!”
高義歡微微頷首,“今年之內,朕希望能夠看到成效!”
一路說著話,便到了前麵的村子。
……
高義歡在陝北轉了幾天,又去了一趟河套,回到長安時已經是1654年武鼎四年五月時節。
此前,高義歡聽人總結,明亡於黨爭,心裏還未有個清醒的認識,可是現在他卻明白了。
他出去一個多月,朝廷上下圍繞軍資案,就炒了一個多月,怎麼可能不耽擱正事。
這段時間裏,事態進一步擴大,兵科事中袁彭年上書彈劾冒襄、陳貞慧等人結黨,官商勾結,為江南商賈士紳謀取利益。
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估計是有的。
一種模式或者事物誕生後,人們一旦因此獲得了好處,便很難消滅這種模式和事物,除非有更好的出現。
東林出現後,從一個正派的,有理想的組織,逐漸走向官商勾結之後,給江南商賈和士紳帶來巨大的利益,而他們一旦常過甜頭後,江南商賈和士紳必然尋找新的代言人發聲。
魏國朝廷江南籍的官員,便成了他們拉攏資助的對象,一群為江南士紳和商賈說話官員,即便沒有形成黨派,估計也在形成的過程中了。
冒襄等人被逼急了,拿出當年在東林學的本事,立刻發起了反擊,直接攻擊大學士揚永裕結黨營私,排除異己,蓄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