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適應他的氣息,也許她是不適應他傳遞給她的淡淡煙草香,她伸手推了推他,卻被他更深的壓著後腦,於是她隻能被迫的承受著他的熱吻。
“抱歉,我忘記你還在感冒。”他的聲音是沙啞的,慵懶性感,在安靜的汽車內響起,尤為醒耳。
蕭瀟翻臉速度快,她快速解開安全帶,然後十分迅速的推門下車,隻不過她這邊剛合上出門,緊接著又是一道車門聲響起。
“瀟瀟――”
蕭瀟身後響起一道極好聽的聲音,他叫她名字向來如此,怎麼軟怎麼叫,氣人得很。
蕭瀟不理,邁開步子繼續走。
“藥忘記拿了。”那人聲音含笑。
蕭瀟猝然止步,她憤憤的抿著唇,轉身看向傅寒聲。若是別的男人,怕是早就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然後帥氣的把藥塞過去,最後沉默離開,但傅寒聲這種人,霸道又狂傲,他下車喚停蕭瀟是一回事,會不會邁步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那天穿著白色棉質襯衫,黑色長褲,襯衫半卷,一手提著跟他形象嚴重不符的感冒藥,一手插在褲袋裏,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過來拿藥。”他把感冒藥伸向她。
他吃定她了,校門口學生三兩成群走過,已經有人頻頻朝這邊望了過來,若不是夜色已下,有誰會認不出那是傅寒聲。
蕭瀟走過去,她是拿感冒藥的,卻被他反握著手腕,微微一使力就把她拉進了懷裏。
“傅寒聲――”她抵著他胸膛,聲音重了一些。
他低低的笑,然後輕撫她的背,柔聲道:“十月長假,我要去澳洲,周毅、華臻,我,再加一個你。”
聞言,蕭瀟皺眉,她研究他的表情。好的,他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C大放假前一日,在公眾麵前低調已久的傅寒聲上了一次電視,博達進軍日化業的消息一經證實曝光,頓時在業界引起軒然大波,當天有教授上課,更是以博達為例,進行專業分析。
所謂專業分析,並非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C大金融係能夠名列高校前茅,與師資雄厚的教師團有著很直接的關係。
院校老師研究範圍很廣泛,無論是金融工程、圖論,還是金融控製,講起課來有理有據,字裏行間裏便能讓人肅然起敬。
課堂上學生自由提問,蕭瀟保持沉默,進軍日化業曾是外公的心願,隻可惜外公猝然離世,未能如願,如今傅寒聲也看中日化這塊產業鏈,她決定不發表意見。
黃宛之說:“博達之所以能稱霸C市金融界,是因為博達高層有犧牲精神,敢冒險。打比方說,很多公司覺得做某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博達看來卻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蕭瀟讚同黃宛之的話,當天中午譚夢給蕭瀟打來了電話,細算下來,重點話語隻有兩句。
譚夢問:“博達涉獵日化業,你怎麼看?”
“趨勢投資。”蕭瀟淡淡的回應。
後來,譚夢又說:“唐婉之前一直拖延婚期,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對婚事格外積極,她和徐譽結婚,我看是板上釘釘,早晚的事兒。”
蕭瀟當時正坐在圖書館裏,對麵一個男孩子目光有意無意的就會往她身上瞄,蕭瀟合上書,抬頭看那男生,她看人向來直接,視線落進男孩眼睛裏,男孩尷尬的避開了目光,麵部五官隱有發紅跡象。
“掛了吧!”不等譚夢回應,蕭瀟這邊已掛斷手機,抱起借閱的幾本書,起身走人。
毫無疑問,大學很適合發生一段或是若幹段愛情,隻不過於她無關,生活裏應付一個傅寒聲已是極限,無需再多惹桃花債。
這天晚上,蕭瀟在宿舍裏泡了一杯茶,熱氣騰騰的冒著煙,茶葉是武夷山大紅袍,泡在玻璃杯裏,茶色喜人,茶葉更是緩緩舒展開來,宛如深海浮動的柔軟水草。
給蕭瀟打電話的時候,徐譽正站在家裏的陽台上,他手裏拿著一杯水,吹著晚風,那風略顯濕熱,他的對麵矗立著好幾幢商居兩用大廈,樓層之間和樓側邊緣地帶,七彩燈光閃爍,如此繁華,落入徐譽眼中,卻是鋪天蓋地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