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方之涵笑著說:“我、你父親,還有邢濤,我們三個以前在學校讀書時,彼此都是好朋友,我以後不叫你傅太太,你也不要叫我方董。如果瀟瀟不嫌棄的話,幹脆叫我一聲方阿姨吧!方董,方董的叫,我聽著也覺得很別扭。”
“方阿姨。”方之涵很聰明,事先叫了一聲“瀟瀟”,這讓蕭瀟騎虎難下,隻能遵從。
聞言,方之涵滿意的笑了笑,她拍著蕭瀟的肩,用南京話說了三個字:“好孩子。”
蕭瀟再次意外,看著方之涵道:“方阿姨南京話說的很好。”這是真心話。
“我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隻不過很多年沒回去,所以很多南京話,都忘記該怎麼說了。”方之涵說起出生地,表情不溫不火,隨又在上樓梯時,若有所思道:“說起南京,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你父親祖籍C市,縱使後來不在C市發展,又怎麼會定居在了南京呢?”
她不知。
蕭靖軒13年那一年,父母雙雙出車禍身亡,自此之後,他和爺爺相依為命。
蕭靖軒16歲那一年,爺爺臥床不起,他在高中就讀期間,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回家照顧爺爺,拿著國家補助的低保費,捉襟見肘的生活著。唐氏集團董事長唐奎仁每年都會撥出善款,資助貧困生就讀學業。蕭瀟隻知道,在那些被唐家資助的貧困生受饋者裏,除了蕭靖軒之外,徐書赫也是資助生之一。
“抱歉,這事我不太清楚。”蕭瀟是這麼回複方之涵的,媒體室近在咫尺,蕭瀟止步,轉眸看著方之涵:“到了。”
方之涵把手貼在房門上,推門進去前,對蕭瀟笑了笑,語氣自然平和:“得空,我們約著一起出去喝茶?”
蕭瀟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她慢慢止步,再回頭看方之涵,隻看到方之涵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門後……
這是博達和融信進行最長時間的一次會麵,蕭瀟並不知他們都在媒體室裏談了些什麼公事,但下午華臻和周毅也來了,兩人提著公事包,蕭瀟意識到了什麼:瞧這架勢,博達和融信分明是做好了長期合作的互惠意圖。
這麼一來,再過不久,C市商界局麵怕是要進行大洗牌了,如今的博達早已是力壓半邊天,剩下半邊天被唐氏和明倫,還有一些上市公司所吞噬,如果博達再和融信強強聯手的話,資金注入雄厚,勢必會引起唐氏、明倫等公司人人自危。
蕭瀟覺得,這樣也挺好,一旦唐氏受到威脅,家族成員勢必會有人坐不住,股票變賣,為她趁機買進,倒是尋了一個最佳契機口。
這次公事深談一直延續到了晚餐時間段。
是中餐。圓形餐桌上,曾瑜帶著傭人安靜的上著餐,傅寒聲和眾人交談時,蕭瀟便坐在位子上安靜的聽著,偶爾吃幾口晚餐。
為什麼是偶爾吃幾口晚餐呢?因為晚餐持續了三個小時左右,從黃昏時分,一直吃到了夜幕深沉。融信原本還忌諱蕭瀟在場,所以有些合作細節不便多說,他們已從某些渠道獲知,這位傅太太來頭不小,她可是唐瑛長女,所以兩兩公司合作,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蕭瀟不是沒有眼力勁,她在用餐半個小時後,原本就已放下筷子,打算起身回避,但傅寒聲卻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蕭瀟轉瞬一想,眾人都在,她這個時候如果離席的話,也確實是有些欠缺禮數,所以也就坐著不動了。
用餐結束,方之涵等人告辭,眼見車輛從眼前一一開過,傅寒聲這才摟著蕭瀟往屋裏走:“回房洗完澡,早點睡。”
深夜,傅寒聲手指作怪,蕭瀟被他擾醒,他正在解她的睡衣紐扣:“以後晚上睡覺不要穿帶紐扣的睡衣,穿睡裙好了,容易辦事。”
深夜,唐婉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置身在一座空城之中,四周靜寂漆黑,她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呆立在原地站了多久,後來她開始邁動腳步,卻覺得身後似有人緊追不舍,她越走越害怕,卻不敢回頭朝後看。
“婉婉……”那人在她身後溫柔喚她。
心一緊,她在驟然間停止了腳步,遲疑轉身回頭,隻見那人緩緩走出陰影,露出一張俊雅的臉龐來,嘴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她見了,正想笑時,卻見那人的笑容忽然間變了,變得猙獰凶殘:“惡意叢恿他人舉報博達提高日化價格,你真以為我不知那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