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目的性,他也並非每次都會亦步亦趨的跟著蕭瀟,縱容她的喜好,也應了當初給蕭瀟的承諾:放任她海闊天空。
1月份,美國加州,那天在姑姑傅安笛家做客,午後時光,摩詰找到了一個新玩伴,寧波像個大男孩一樣坐在遊戲室裏和摩詰玩的不亦樂乎。
傅寒聲和蕭瀟、寧承恩和傅安笛,夫妻四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席間提起春節過年,蕭瀟無意提及C市無雪,傅安笛這時候開玩笑:“這還不好辦,讓你先生再給你造一場雪。”
多年前聖誕節,傅寒聲曾在山水居為蕭瀟造了一場雪,此事一直被知情人津津樂道。傅安笛得知此事,頗感意外,從不知穩重老成的傅寒聲竟還有浪漫時,因此不知多少次拿這事取笑傅寒聲。
加州寧宅,傅寒聲聽了傅安笛的話,又看了妻子一眼,隻笑不語。
他不是一個時常甜言蜜語的人,但周遭人都知道,他很重視她。前一天瞞著她準備好一切,第二天就帶著她和摩詰出門。
“去哪兒?”她總是那麼後知後覺。
他簡單解釋:“瑞士。”
蕭瀟擔心摩詰身體受不了:“瑞士現在很冷,如果旅行的話,還是再等等比較好。”
“No,No,No。”他溫柔的凝視著她:“去瑞士跟旅行無關,純粹是為了看雪,看一場真正的雪。”
蕭瀟在美國生活數年,也曾邂逅過好幾場大雪天,但跟白雪培養出一段情緣,還是應該去有“滑雪天堂”之稱的瑞士。
他事先查過那邊的天氣,抵達瑞士那天,上午剛下了一場雪,沿途路上,雪花在樹梢上掛了厚厚一層,摩詰穿著厚厚的冬衣,看起來圓滾滾的,很可愛,分別牽著傅寒聲和蕭瀟的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裏走,小家夥有自黑精神,每次被父母從雪地裏拔起來時,都會樂嗬嗬道:“怎麼感覺你們是在拔蘿卜?”
陰沉天氣,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沿途景致全都被籠罩在漫無邊際的雪霧中。那是蕭瀟見過下得最肆意狂歡的大雪,漫天飛舞的雪花不分白天黑夜,簌簌飄落,盤旋在或白亮,或氤氳朦朧的路燈燈光下,細聽會發現,原來就連雪花也可以那麼擲地有聲。
摩詰正是愛玩的年紀,隔天一早起床,就闖進了父母的房間,這邊剛把父親搖醒,就見父親臉色不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摩詰已懂事的捂住了嘴。
好在蕭瀟隻是翻了個身,並未有蘇醒的跡象。
傅寒聲把被子給蕭瀟蓋好,剛坐起身,摩詰已把拖鞋拿了過來,傅寒聲勾了唇,穿上拖鞋的同時,摸了一下兒子的頭。這孩子無事獻殷勤,定是打著如意小算盤。
果然。洗手間裏,傅寒聲洗臉,摩詰這才敢開口說話:“爸爸,門口積雪很厚,我們一起去掃雪怎麼樣?萬一媽媽早晨外出,路滑摔倒可怎麼辦?”
摩詰很清楚,跟父親提要求,父親不吃軟也不吃硬,唯一的軟肋就是母親,隻要他有事求父親,順勢帶上母親,十有八~九,多是能順利過關,好比這次......
傅寒聲瞥了摩詰一眼:“穿得太薄,你是不是應該再加件衣服?”
他從不命令摩詰,常常會用疑問或疑惑的方式同摩詰溝通,讓摩詰自己去思考,去決定下一步究竟該怎麼做。
“我馬上回去換衣服。”
小家夥跑得很快,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再說傅寒聲洗漱完畢,再次走進臥室,見蕭瀟睡得正沉,猶豫著是否應該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