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羅亞索隆,你並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然而你是海賊,而我是海軍,所以隻能殺你。”

掙紮的目光漸漸平穩下來,西蒙手中的劍緩慢而堅定的抬了起來。

真的堅定了嗎?那為何持劍的手會在顫抖?

身為一個劍客,哪怕手臂受傷,握緊劍的手也會如同磐石一樣紋絲不動,然而為何會顫抖?

為何我的手會顫抖?

西蒙皺眉,左手緊緊握緊持劍的手腕,顫抖逐漸平穩了下來。

索隆默默看著掙紮的西蒙,平靜的道:“你在害怕什麼?”

西蒙臉色微變,冷漠道:“該害怕的是你。”停頓片刻,西蒙複而又道:“我害怕什麼?”

索隆深深的看了一眼西蒙,沉聲道:“你害怕殺了我。”

“笑話!”

西蒙嗤笑一聲,隻是手中的劍卻沒有揮動。

我真的害怕殺了羅羅亞索隆?

莫名的情緒如同堵塞的車道,分外煩悶。

“這個世界很大,我投身於此,便有死的覺悟。”索隆頭抬得更高了,目光不再看著西蒙,而是望向那天穹,似乎在渴望著,那天穹之上有個藍發女孩在對著自己笑。

“會原諒我吧?”

索隆默默想著,便將三把刀還鞘,平靜的望著西蒙。

被殺者視死如歸,平靜等待。

殺人者卻猶豫不決,因為情緒動蕩而茫然不知如何殺人。

這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而殺人者就成了一個可笑的人。

西蒙不想做那個可笑的人,所以手中的劍再度抬了起來。

這一次,再沒有猶豫。

百米外躺著一個人,那是未失去意識卻動彈不得的烏爾基。

右手邊數十米的廢墟裏,淺埋著一個女人,那是未失去意識卻動彈不得的邦妮。

左手邊數十米的地上,躺著一個人,那是未失去意識卻動彈不得的阿普。

邦妮左側十米的廢墟裏同樣淺埋著一個人,那是還未失去意識卻動彈不得的霍金斯。

這些人都等著西蒙去殺。

見到西蒙抬劍的手堅決又猶豫,猶豫複而堅決。

“命運之輪指向的究竟是什麼?”霍金斯淡淡自問道。

不論他們在想著什麼,此刻西蒙唯有一個想法。

“還有些人,我得殺。”

....

春雨潤物無聲,人類的思緒同樣在無聲煩惱著一切。

“若這一道坎我跨不過,那談何結束這個海賊時代,心中所想豈不是真成了可笑之事。”

低聲自語間,摸透了內心,摸透了世故,用一顆顆石子當作鋼鐵,築一道高不可躍的圍牆。

坑下,索隆頓首漠然。

坑上,西蒙抬劍釋然。

那一劍終將抬起,劍的主人已然下定了決心。

“止步於此,我…很不甘心。”

索隆抬頭漠然麵對那輕易破掉自己所有招式的烏黑巨劍,平靜的臉龐下麵隱藏著極致的不甘心。

我答應某人一定要成為世界第一劍豪。

我答應某人要讓名聲響徹天堂,讓那個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