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西蒙默默看著龍,“你的自信來自哪一方麵。”
龍豁然轉身,極目眺望遠方,仿佛要將這天地框入他的眼中,忽地,他仰頭大笑數聲,那樣的豪放卻是西蒙從未見過的姿態。
笑完之後,他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直視西蒙,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問我的自信來自哪一方麵,那麼我告訴你,我的自信來自已經可以預料到的結果。”
“當你如我所期望一樣的站在這裏之時,已經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結果了,我所期望的盛世,也即將呈現在世人眼前。西蒙,我信奉的原則是一人之力匱乏,眾人之力充足,但你的存在實在讓我訝異非常,本來至少要十年後我才能挑起這場至關重要的戰役,卻因為你,這成了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也隻有你,能推翻我信奉的原則,一人之力,卻也是能抵擋得上萬人之力。”
語調逐漸拔高,龍那眼中駭人的光芒逼得西蒙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心中驚駭不已。
驀然間,西蒙產生了一個錯覺。
難道我一步一步走到這裏,全在龍的計劃中?
難道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依著龍的打算?
西蒙眼中不由得浮現出深深的惘然,龍看著他,淡淡道:“你和我是同一種人,懷揣同一種夢想,或者說,你的觀念和我一樣,所以你每做的一件事情,每走的一步路,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西蒙眼中的惘然盡失,怔怔看著龍,不敢置信的道:“你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利用我為你創造價值?難道在羅格鎮的時候,你就已經!?”
言落,甚至連他也不相信這樣的可能性。
龍淡淡一笑,否認道:“我不是神,當時在羅格鎮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你有點特殊,並不知道殺掉所有天龍人的便是當年羅格鎮那個心中藏著迷茫的少年。我也沒有利用你創造價值,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自主決定的,隻不過,你做的所有事情,成全了我。”
西蒙艱難的道:“所以,你才這麼自信,我會幫你做完最後一件事情?”
“西蒙,這難道不也是你所期望見到的嗎?”龍向前走幾步,朝著西蒙伸出手,“你要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盛世並非一個人所能創立,這需要很多人共同去完成,所以我初衷也並非在利用你,隻不過為了加快進度,需要你的能力。”
仿佛間,所有都被推翻了……
塵土飛揚,迷了西蒙的眼,牆塌梁倒,填充在心胸中的那股熱血,驟然間冷了下來,莫名的情緒頂替掉那澎湃的熱血,使得胸膛一時間分外煩悶。
為什麼會這樣?
西蒙迷茫的想著,難道隻是因為有那麼一刻發現自身的渺小,才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龍所信奉的原則,僅憑一個人根本做不了什麼,在革命軍和世界政府這種龐然大物前,一個人也根本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