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後,太陽懶懶地揮灑著光輝,照耀在麒麟山脈上,偶爾一陣微風吹過,林木間搖頭示意,林裏也是斑斕一片,山裏的小溪因為氣溫過低,水麵已經有些薄薄的鏡片,偶爾隻有一隻飛鳥停足,或休息,或啄鏡飲水,顯得山間寧靜而美好。
麒麟山下居住著幾十戶人家,村頭有幾株分散的梅花樹,開花的時候也能送來陣陣花香,在這寒冷的冬日,總給人帶來一分情意,不經意時風也帶著落花奔去不遠處的小溪,打著小旋緩緩落下,慢慢流去遠方。
村裏的人家他們世世代代以種田為生,雖勤勞節儉,但總歸是靠天吃飯,旱澇不保,再加上一年裏的苛捐雜稅,因此顯得捉襟見肘,筆筆花費都要精打細算,鄰裏或多或少都要為幾根蔥幾顆菜爭吵,瑣碎而無奈,隻有村長家情況稍微好點,這還隻是因著他家的二兒子在鎮上米鋪幹活所致,不過雖說境況稍好,但也是十天半月不見葷腥的。
在遠離山村的一個斜坡上,有著一個茅草屋,屋外院子雜草叢生,破舊而古老,屋裏隻有一個獵戶居住,沒有人願意和他來往,隻知道他是以前的老獵戶撿回來帶大的,長得倒是高大,一身打獵的本事應該還是不錯的,隻從他隻要進山不走空就可窺見一二了。
蕭少川將屋門打開,仰頭看了看天氣,心裏默算了一下時辰,足夠他去山裏走一趟,看看設下的陷阱裏有沒有收獲,於是從角落裏拿上弓箭,大刀等打獵用具,將門一關,就繞過屋子快步走去後山了。
山裏很安靜,沒有山禽野獸出沒時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了,默然走在裏麵,難免有些惴惴不安。不過對於蕭山川來說,這都是常事了,畢竟他沒有田地,隻靠打獵為生,都已經做了十幾年了。
蕭山川沉默地向陷阱處走去,偶爾會四處張望,尋找有沒有野物出現,在看見一些野果子,野菜時也會動手采摘,不過一個多時辰左右,就已經有了不少收獲了,他準備去最後一個陷阱看看,規整後就回去了,畢竟冬日黑的早,山裏光線就更暗了。
一個不小的坑裏,在銳利的竹片附近斜躺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青絲半覆蓋在臉上,隱約可以看見長長的睫毛和白嫩精致的小臉,紅唇緊閉著,偶爾無意識的呢嚀一下,不知是在述說著什麼,一身蘿衣裙勾勒著姣好的身材,上麵還有些根根雜草,顯得美麗而狼狽。
就在這時,蕭山川提著野物走來,往裏一看,隨即眉頭緊皺,薄唇深抿,當下就將東西放到旁邊,小心地跳了下去,用手親拍秦落的手臂,"姑娘,姑娘,醒醒"呼喊幾聲還是未有動靜後,想了想目前的狀況,肯定不適合放置不管,而且冬日的山上夜晚,也不是一個女子能承受得了的,於是彎腰抱了起來,想先帶回去再說,蕭山川匆匆地將野物提起,連同懷中的女子一起向山下走去。
白日的餘光透過窗戶斜進房間裏,床上的女子靜靜地躺在上麵,不知過了多久,秦落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簡陋的房裏隻有一張木桌,一個櫃子,一個躺著人的板子床,一張薄被。
秦落眨眨雙眼,仔細回想了事情經過,她本是一名中醫大夫,加班睡覺後不知怎的就在這醒來了,而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京城裏的一個官宦千金,還是嫡女,不過生母已逝,父親不管後宅,繼母當道,妹妹們嫉妒厭煩她的容貌,嫡女地位,成天找別扭,甚至一起以去寺廟祈福為理由,將原主弄離了京城,想賣得遠遠的,卻不想半途中逃竄至此,慌不擇路下跌落陷阱裏。秦落明白,她現在還是要先顧好當下,至於以後如何,要不要回京什麼的,到時再說,京城也不是那麼好的。
秦落動了動手,想掙紮起身看看傷的怎樣,正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猜測著應該是這屋的主人,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粗布短打衣服的男人端著兩個土碗走了進來,當看見床上的人想起身時,眼睛一亮,忙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就過來將人扶起來靠在床頭,道:“姑娘,你醒過來就好,你現在感覺怎樣?"
“很好,謝謝,是你救了我?”秦落看著眼前這個有點憨厚的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