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新帝這一番話, 虞晚可謂又驚又喜。
後宮請安的時辰恰好是眾臣上朝之時,若發生事端,新帝自然沒法兒立即趕過來救她。如今不用去請安, 可謂解決了虞晚的心頭大患, 她笑著緊緊摟住新帝的脖子, 在男人俊朗的臉側親了一口:“陛下真好!”
魏昀眼底暗了暗, 順勢抱起虞晚, 當晚好一番溫柔廝磨。
這女人一直都沒發覺, 他還能待她更好。今日翊寧宮弄出事的宮女,便是魏昀安插在舒貴妃身邊的眼線。
且說徐常在今早不僅沒給虞晚一個下馬威, 反倒自個兒在翊寧宮受了驚嚇, 心內自是不甘。
她尋思著明日便是陛下萬壽, 一定要好好琢磨個計策出來, 好讓虞晚受到陛下嚴厲的懲罰。
至於這計策麼……如今自個兒懷有“龍種”,借這機會生事, 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徐常在勾了勾唇角, 殿內燭火幽幽搖曳,顯得她那張扭曲的麵容有幾分猙獰可怖。
翌日天蒙蒙亮之際,虞晚半夢半醒之間,聽聞耳畔傳來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她睜開眼,結果發現魏昀已經起了,此刻他自個兒低著頭,係龍袍上繁瑣的盤扣。
虞晚揉了揉雙眼, 索性自床榻上坐起身來,整張麵容白皙秀美,瞧著頗有幾分朦朧的美感。
“吵醒你了?”魏昀聽見虞晚那邊傳來的聲音,他微抬雙眸, 卻見虞晚起身朝他走來,一時不禁有幾分詫異。
虞晚淺笑了下,柔聲道:“嬪妾服侍陛下更衣。”
說罷,她抬起纖長的雙臂,為新帝一顆顆係好盤扣,末了伸手輕撫他的胸膛,似是要撫平那道細微的折皺。
魏昀捉住虞晚的小手,沉聲道:“別鬧。”
虞晚慧黠地抿唇一笑,她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
魏昀挑眉,他伸手摸了摸虞晚的頭,眼底含著不自覺的寵溺:“朕還有些遺留的政務,先去一趟養心殿。”
虞晚聽後微微睜大了一雙美眸,今日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個生辰,也是普天同慶、百官休沐的日子,待會兒紫禁城還要舉辦盛大的宮宴,哪知新帝如此勤政,竟然此時還要處理政務。
看來天下之主也不好當呀。
虞晚輕聲笑道:“陛下且去吧,嬪妾再睡個回籠覺,等會兒宮宴上見。”
“嗯。”魏昀快速應了聲,隨即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內室,李福就在外麵候著,很快吩咐宮女端來先前備好的早膳。
翊寧宮正殿。
舒貴妃一大早便起了,此刻正對鏡自照,由宮女服侍著梳妝打扮,她聽聞陛下昨晚去了悠雨軒,一時忍不住冷聲諷刺道:“徐常在都懷了陛下的子嗣,陛下竟也不去探望她,反倒去了虞晚那個狐媚子的宮裏,真不知那狐媚子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
小宮女正在為主子梳頭,她見貴妃一大清早便生了氣,不禁心肝兒顫了下,手下一時沒個輕重,竟是弄疼了舒貴妃。
舒貴妃吃痛之際伸手摸著頭部,怒而反問道:“你怎麼梳頭的?”
小宮女慘白了臉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磕著響頭,雙肩顫抖不止:“奴婢該死!”
舒貴妃見到這幫下人不成器的模樣就心煩,一時不耐地揮了揮手道:“下去領十大板!”
貼身宮女拂柳在一旁見了,連忙安慰自家主子道:“貴妃娘娘莫要為了這等不相幹的人動怒,在這偌大的後宮中,除了太後娘娘,便以您的身份最為尊貴,豈是旁人能比的。”
此言一出,舒貴妃這才麵色稍霽,笑著拍了拍拂柳的手道:“還是你可心,若是本宮身邊都是那些蠢材,這日子當真是無趣得緊。”
拂柳賠著笑臉,剛想開口答話,卻聽外麵傳來一聲通報:“啟稟貴妃娘娘,陛下身邊的李公公來了。”
舒貴妃聞言挑了下眉梢:“哦?還不快請李公公進來。”
她還以為李福過來,是為了今日陛下萬壽宮宴之事,哪知李福掀起簾子進來後,二話不說便道:“貴妃娘娘,老奴過來傳陛下口諭,還望娘娘謹記。”
舒貴妃心頭一跳,總感覺李福帶來的並非好消息,且還很重要。思及此,她心中突然有點慌,此刻強自鎮定道:“李公公且說。”
李福依舊維持一副笑麵虎的姿態,躬身道:“陛下說,免了虞貴人今後的請安。”
舒貴妃愣住,饒是她再如何精明,也未料到陛下竟傳了這樣的口諭過來,她下意識便擰起雙眉,不讚同道:“可後宮並未有這般先例,雖說虞貴人如今正值聖寵,可她畢竟隻是個貴人,就算再如何得寵,也不能違反宮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