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緊緊抓住新帝的衣襟, 縮在魏昀懷中泣不成聲,她仿佛一個被眾人拋棄的孩子, 此刻隻哭著說了兩個字:“陛下……”
魏昀聽後,一時手背青筋畢露,那隻大掌在虞晚頭頂頓了頓,最終溫柔地落在她發間,給予她安慰。
“給朕把衛國公拿下!”
很快有侍衛上前,毫不留情地自衛國公手上拔出方才那柄劍,旋即將神誌不清的他給帶了下去。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原是舒妃發瘋一般掙脫了身旁宮女的鉗製,跑到宜嬪麵前,狠狠打了她一記耳光:“你這賤婦!枉本宮這般信任你,你卻竟然將消息暗中傳給陛下, 你這麼做, 究竟有何好處?!”
宜嬪捂著紅腫的麵頰, 被打得後退了數步, 聲音卻十分冰冷:“你們幾個,把舒妃看牢了, 等會還得送她去慎刑司呢。”
“你說什麼!陛下才是後宮之主, 而本宮是陛下的恩人之女,豈容你一個小小妃嬪大放厥詞!”舒妃被幾個手腳粗壯的粗使宮女按在了地上,此刻抬起猙獰的麵容,朝宜嬪惡狠狠道。
縱使被最信任的宜嬪背叛, 人證物證俱在, 舒妃卻似乎對自己的處境毫不擔心, 此刻不停地掙紮著,絲毫不肯放棄。
宜嬪剛想出言諷刺,給舒妃澆一盆涼水, 便見魏昀將虞晚抱在懷中,從柴房裏走了出來。
陛下望著虞嬪的目光滿是珍視,二人在這等混亂的場麵下,卻仿佛是那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周圍無人膽敢上前打擾。
這一幕落在宜嬪眼中,隻覺得無比刺眼,她不禁微微低下頭。
事到如今,宜嬪已經做出了選擇,決意歸靠陛下,是以她一句話都不曾說。
魏昀抱著虞晚,徑直走過她們這邊,連個眼神都沒給,隻留下一句語調極寒的口諭:“把舒妃關入慎刑司,聽候發落,未經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說罷,他再不理會舒妃在身後如何哭喊,快步帶著虞晚離開此地,一路走著回到養心殿。
二人身後跟著大批宮人,這些都是魏昀的親信,不會向外透露今晚的半點風聲。
虞晚把頭埋在魏昀懷內,習習夜風吹來,漸漸吹幹了她臉上的淚痕。
男人走的步伐很穩當,她記得新帝平時走路要快上些許,如今特意為了她放慢步伐,不禁感到心頭一暖。
直至此刻,虞晚高懸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她下意識抓了抓新帝的衣襟,發現這兒正處於禦花園中央,虞晚不禁有些羞赧道:“陛下,放嬪妾下來吧。”
然而魏昀卻是一言不發,身上駭人的氣勢依舊不減,他就這般抱著虞晚一路回了養心殿,隨後輕輕將她放在龍榻上:“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