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 虞晚決定不請大夫過來,而且還得演一出戲。
她故意摔了筷子,佯裝怒意:“這午膳到底是誰做的?怎如此讓人難以下咽!”
丫鬟們頭一次見到虞晚發脾氣, 殿下又吩咐她們好生照料虞晚, 此刻紛紛慌了神, 跪在地上道:“娘娘息怒。”
虞晚瞥了眼她們, 衣袖一甩,把先前那道菜肴拂到了地上:“不吃了!”
說罷, 她徑直起身,走向了內室。
丫鬟們在原地麵麵相覷, 看來這是位脾氣壞的主兒,她們還是離得遠些吧,別上趕著觸黴頭。
養心殿密室內。
李福正向魏昀彙報安王府那邊的情況:“據安王府的守門小廝所說,近日府內確實多了一位主子,身份神秘得很。老奴按照陛下的吩咐,趁府內丫鬟出來采買時,重金買通了兩個, 其中一位恰好便是府內伺候虞嬪主子的丫鬟之一。”
“陛下放心, 虞嬪主子機靈得很, 沒讓安王碰她一根手指頭。”
“……她近日可好?”魏昀沉聲問道,他知道宮中太醫開了一張藥材名貴的方子,給虞晚調養身子用, 如今虞晚到了安王府,處處受製於人,也不知安王是否有派人好生伺候她。
“據說還不錯,安王要來了那張方子,虞嬪主子每日都會服藥。”李福小心翼翼地答道, 生怕他家陛下吃醋。
魏昀聽後沉默了一瞬,半響後道:“對買通的丫鬟,許諾事成之後,解除她們的奴籍。”
安王府守衛嚴密,如今還是沒法安插暗衛進去,隻能讓丫鬟暗中幫襯著虞晚。
李福心知此刻那丫鬟無比重要,萬一虞嬪那兒出了事,還能傳遞消息出來,便答道:“老奴知曉了。”
“告訴禁衛軍,朕已經蘇醒,立刻準備包抄安王府。”魏昀麵色不改,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明日再透露一個假消息給壽康宮,就說朕已經死了。”
李福意識到陛下這是要動手了,連忙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安王回府後,聽說了虞晚今日發脾氣的事兒,他隻一笑置之,隨後命人取了兩籠品種名貴的金山黃鸝,至晚膳時分親自提了過去。
虞晚正對著晚膳發愁,突然聽見安王過來的消息,隻覺腦袋都要裂開了。
她不敢露出端倪,隻能繼續演戲。於是虞晚很快扭開臉,裝作還是生氣的模樣,並未理會安王的到來。
安王笑著坐在虞晚身旁,他將鳥籠放在桌上,頗為好奇的問道:“這是怎了?前幾日還好好的,可是下人伺候得不夠周到?”
說罷,屋內幾個丫鬟紛紛一個激靈,她們心知安王的脾氣,生怕被開罪。
虞晚皺了皺眉道:“你整日把我關在這兒,我還不能發脾氣了?”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安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些丫鬟,旋即笑了笑,“你看,本王給你帶了兩隻金山黃鸝來,可喜歡?”
“……”虞晚根本提不起興致,她菱唇抿成一條直線,連個眼神都沒給安王。
安王見此臉色沉了沉,剛欲開口,卻見小丫鬟走進來傳話道:“殿下,虞侍妾說她身子不適,請您過去瞧瞧。”
“為何突然身子不適?”安王眼底劃過一絲不耐。他前腳才來了虞晚這兒,後腳虞芊就請他過去,安王對管束後宅女子頗有一套,自然知道虞芊這是什麼意思。
小丫鬟怯怯道:“這,奴婢不知。”
“罷了。”安王歎了口氣,他輕瞥了眼虞晚冷若冰霜的麵容,便知她約莫也不想挽留自己,便起身吩咐道,“本王過去瞧瞧,你們這群下人仔細伺候好虞嬪娘娘。”
“奴婢遵命。”丫鬟們如蒙大赦,跪在地上道。
虞晚眼見安王的身影走遠,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