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漢賢歎口氣道：“如君，爸真為當年的錯誤而懊悔，要是你父親在這，我一定會鄭重向他道歉。”
柳如君說：“可惜我爸不在這裏，雲遊去了。”
趙漢賢摸著胡須說：“你爸行雲野鶴確實是一代神人。二十年前我沒體會到，如今細細回想，我的境界不如他，不如他啊！”
趙漢賢的言語間，已不再是從前那種領導人的身份，而是刻意把自己的姿態壓低，聊天自然是十分融洽。眼看著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於是趙中霆道：“爸，我帶二弟和一家子就先去大院吧？”
趙漢賢點點頭：“那好，路上小心。”
因趙漢賢身子多有不便，晚上的家宴隻能缺席。
到了下午差不多六點多，眾人辭別了趙漢賢，一同往紅牆內的家中趕去……
對無數人來說紅牆內是陌生而神秘的，包括張牧野在內。小時候張牧野偶爾也能走進紅牆內，不過記憶早已模糊。
再次踏進這裏已過了十數年，一切顯得莊嚴而陌生。
並沒有想象中聽說趙中華一家回來後的熱情相迎，唯一說要迎接的，恐怕隻能說是裏麵一隻寵物狗。小東西好奇的伸出腦袋瞄了一眼，旋即“汪汪”的大叫起來。
所住的小院落裏倒是很熱鬧，裏麵很多人在聊天，也沒幾個出來迎接的意思。
等趙中霆走進去了，所有人才都站起來迎接。
畢竟趙中霆在家中的地位是崇高的，是除了老爺子趙漢賢之外的領軍人物，如今已是封疆大吏，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趙漢賢一共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發展到張牧野這一代已然兒孫滿堂，其中也有結婚者生出下一代，趙漢賢也算四世同堂。
不過這幫家人對張牧野一家卻說不上多熱情。除了看見趙中華還能笑著說兩句話外，對張牧野與母親柳如君，除了漠視就是好奇。
或者說厭惡與譏諷。
雖然如今趙漢賢態度有些微的轉變，然而老太君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趙漢賢在醫院，當趙中華回來的時候，老太君程真卿卻隻是簡短的叫趙中華進她的屋子說些話，繼而聽見房間又傳來劇烈的爭吵聲，也不知發生些什麼。便聽說張牧野所謂的奶奶去醫院看望趙漢賢去了，在柳如君張牧野等人麵前，連麵都沒露。
這是對張牧野與柳如君避而不見。
這顯然是公然不把柳如君與張牧野放進眼裏，仿佛看一眼，都覺得落了眼疾。
而主持這場家宴的擔子，自然落到趙中霆的身上。
趙中霆倒是對趙中華夫妻感情很深。
但這卻不代表別人會感情深，即便對趙中華有感情，對張牧野與柳如君，也不見得有。
趙中華排行老二，還有個弟弟和小妹。弟弟叫趙中黨，小妹叫趙秀秀。畢竟血濃於水，也就把趙中華請到位置上聊這些年的近況。
因為趙家枝繁葉茂，幾個家庭長輩坐著也就滿了，張牧野則被安排到同輩的位置。同輩也有一大桌子，其中就有把張牧野形容成鄉巴佬的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