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窩在沙發裏玩兒手機,我看了他幾眼,孩子特冤枉眼巴巴的把手機給我看,原來是正在錄音。

“你們這是涉嫌非法拘禁,我會告你們的。”江允很不屑的看我們幾眼。

他不笑的時候,表情特別嚴肅嚇人。

左上翻眼看他一下,嘴角勾笑,“我們就是非法拘禁了,怎麼著,就算是告你也得出去的去才能告。”

江允看我一眼,又看看左上,“要是你爸知道你囚禁我的話,恐怕你也應該和你哥一樣下地窖了吧。”

我看到江允那種陰森的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果然是年輕氣盛,左上被他這話給惹惱了,謔的站起來,一腳踹翻綁住江允的座位,破口大罵:“操你大爺的,我哥講什麼狗屁孝順,我可不講,別說我爸。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甭想關押老子。”

江允和椅子一起歪倒在地上,很痛苦的掙紮一下,憤怒的看了左上一眼。

左上冷哼一聲,“要是我爸知道你當年在美國的時候,不但沒幫我哥,反而聯合那些家夥把我哥關進監獄,你說我爸是把我關進地窖,還是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毫無察覺的消失?”

左上變成了惡魔左上,一顰一笑,透著冷意。

看得出左上說的是真的,不然的話,為什麼我能在江允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

左上蹲在地上,笑著用手勾起江允的下巴,“都說沈家的人是狼,沒想到你是一條狗,齷齪極了的狗。不對,狗這麼可愛的動物來形容你,真是糟蹋了。“

說完,左右示意豆豆把椅子扶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允,晃晃手機,“來,錄音開始,說你為什麼一而再的在網上搞破壞,動機為何。”

我坐在剛才左上坐的那個地方,突然有種感覺,我在聽一個故事。

當然,這個講故事的人,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

江允隻說出了,他當年確實是收了白人男孩兒的錢,所以背棄律師信仰的公平,他們聯合起來,把左上給弄到監獄裏。

還有他前幾天確實上演了一出借刀殺人的戲碼,讓豆豆在網上公開了沈傾的王揚的擁吻照,目的就是讓老太太遷怒於我。

“目的是什麼?”我問。

江允冷笑一下,“你以往不再是當年那個提線木偶,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木偶厲害,還是那個牽線的人厲害,你們最好是魚死網破。沈家的財產就是我的了。”

我這才知道,他和老太太一夥兒,其實也是假的,隻是利用老太太來做掩護,現在沈家的財產被他偷梁換柱盜走一半,還有沈氏集團裏,有很多是他江允的走狗。

老太太自認為和自己的弟弟上演了一出很好的戲碼來隱瞞我們,其實大家隻是個有心思便是了。

“那采訪沈傾的事情也是你一手躥騰的?”我問江允。

江允說起沈傾就笑了,“這個傻孩子真的腦袋缺根筋。至今都不知道當年我和他媽媽一起演戲,讓他媽喝了慢性毒藥,這孩子真信,直到現在我讓他往東走,他就不敢往西。”

得意,不屑,快感。這是我在江允目光裏解讀到的。

當你覺得自己是獵人的時候,真正的獵人就在你身後,拿著槍口指著你的腦袋。

這便是生活。

“老狐狸。”左上要過去打江允,被我拉住。

“還是先去看看你哥吧,現在這個天氣裏,酒窖裏應該不好受吧。”我真的很心疼左右嗎,雖然這是我一直不敢承認的。

左上放下拳頭,看豆豆一眼,“豆豆,把那些視頻什麼都刪掉。然後這個人你給少爺看好了,少爺重賞。”

豆豆點頭,笑著說,放心吧哥,一定給你看好了,差不了事兒。

這個事情確定是江允搞得鬼,別的我們也問不出來,反正江允和左右以及沈家之間,關係肯定很複雜,眼下先把左右弄出來才是當務之急。

路上左上打了個電話之後很陰沉的跟我說他哥絕食了。

“從昨天開始一直不吃東西。我爸最生氣我哥這個倔強勁兒,要把我哥打死。剛才給副官打電話,副官說,我哥現在部隊醫院裏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