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使用了同樣的話術,釣到了同樣的魚。
但人在不同的時刻,還是有不同的想法的。
比如他此刻對這位教師先生的事業有了興趣,問對方那些上層是怎麼和他作對的。
這位老師十分的好說話(也可能是因為他十分自信),沒有掩飾地說:“我第一天當老師,但是沒有學生。”
聽起來是一件非常讓人同情的事情。
太宰治也跟對方這麼回複著。
“上層控製生源,來針對新入職的老師,這種事情真的太惡劣了!完全沒有要跟人好好共事的意思。”
他的話說到五條悟的心坎上,五條悟立刻把他引為知己,並強烈讚同他的話:“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但是事情才剛剛開始,現在就收手不幹是不可能的。”
他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除非把麵前的牆全撞爛了,發現自己是在繞著圓跑。
“職業學校的話,其實挖掘出來的人才往往比固定生源裏的更為出色。”
太宰治暗示著對方,不為別的,就是想看戲。
這位先生不太聰明的樣子,他需要多給點提示,不至於讓對方在一開始就敗下陣來。
這會意味著失去有利地位,做出一些妥協。
“有道理,我去找找看。”
五條悟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注意。
他常年去各種地方出任務。
在幸存者裏偶爾也有擁有特殊能力或是術式的,之前都是丟給後勤處理的,但他現在是老師,完全可以問那些年齡合適的孩子有沒有興趣做他的學生。
在回憶過往經曆的時候。
他想起來一個人。
至今回憶起來,也覺得那個人強到可怕。
那個玩弄咒術規則,將他逼至瀕死的,看不見咒力的瘋子。
不知道他的兒子怎麼樣,是不是和他說的一樣,有著足以讓禪院家心動的天賦。
如果是的話,就太好了。
太宰治低頭整理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再抬頭的時候發現對麵默不作聲打來二十萬,大方地說這是獎勵金。
大約是因為這是在賺外快,也可能是因為對方是他重複的人生裏的第一個意外,他有點高興,決定跟進一下這位老師的職業生涯。
但這隻是他忙碌的生命裏小小的一段插曲,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盡管這些事情在他的生命望不到盡頭之後,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但他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往壞了想,或許可以統一一下異能者的世界?
那將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性的事情,但他目前還沒有什麼興趣。
難得胡思亂想了一陣,太宰治就像是被設置了定點強製關機一樣,迅速進入了睡眠。
並且精準地在第二天早上六點醒來。
肩膀上蓋著不知道誰蓋上的毛毯,清亮的晨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投射進來,剛開始還帶著點涼意,在空中的水汽被灼幹之後,就變得刺目而耀眼。
窗外的城市也從夜晚中醒來,不遠的海上傳來輪船的汽笛聲,城市中間車水馬龍,一切都朝氣勃勃。
太宰治沒有什麼“新的一天也要好好幹”的想法,但可能是程序啟動的時候有一段緩衝時間,他也沒有想起自己的工作。
而是猜測起毛毯是誰蓋的,落地窗又是誰啟動的透明功能。
能擁有自由進入首領辦公室權限的,隻有他的秘書和幹部,落地窗能從全黑變得透明的事情,隻有幹部知道。
但他那幾個幹部,沒有一個是有這份閑心的。
那個時間點也該下班了才對。
所以果然是賀卡那個淨幹些無謂之事的玩意兒幹的。
桌上給自己換了個金框框的賀卡:?
今天有一夥說得上精銳的暗殺部隊會嚐試來刺殺太宰治,所以中原中也會一整天守在他的身邊,直到所有的危機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