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
永興侯心下有了考量。
“沈姑娘和清宴是同門師兄妹,又源自同宗,真是湊巧啊!”
這就是懷疑了!
傅婉柔心下一驚,神色卻無異,規規矩矩地又行了個禮。
“侯爺說笑了,我哪裏配和師兄出自同宗,我自幼與父母失散,流落荒山,全蒙師兄搭救,拜入同門,也是因為師兄偏愛,為我擇姓沈,這才有了今日的沈柔。”
傅婉柔一邊編著故事,一邊學著永興侯方才的作態,情到深處也是淚花閃閃。
永興侯觀她神色不似作偽,心中的疑慮便去了大半。
“本侯無意之間提起了沈姑娘的傷心事,實在失禮,沈姑娘既和清宴出自同門,那麼照樣是我的子侄,日後遊曆江湖,便拿襄陽城當做自己的家!”
此話一出,若非傅婉柔心下已經知道永興侯是個什麼樣的人,怕也會被他這副慈愛的長輩說辭給哄住。
果然,張牙舞爪的惡人不可怕,笑裏藏刀的,才真能要人性命。
腹誹幾句,傅姑娘麵上迅速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其銜接之自然,沈大帥都差點看迷了眼。
“多謝侯爺垂愛!”
“不妨事!本侯膝下有五子,世侄也有不少,獨獨缺了個女兒,今日有福認下你這麼個侄女兒,本侯實在高興!”
永興侯明明白白說著高興,那有眼色的自然是打蛇隨棍上。
於濤審時度勢,覺得這個時候開口最為合適。
“侯爺得了沈姑娘這樣標致的侄女,實在是可喜可賀!正巧沈帥勞軍到此,不如下官做東,在襄陽城東鳳鳴樓裏擺上酒席,一來為沈帥接風洗塵,二來慶賀侯爺喜得侄女!幾位意下如何?”
這倒是在計劃之外了。
傅婉柔看了一眼沈清晏,對方似乎也在思索事情的可行性。
永興侯看出了他們兩人的猶豫,不由得暗生警惕,麵上卻仍然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於大人可是糊塗了,鳳鳴樓雖好,沈姑娘身為女孩兒家卻是萬萬不能進的,不如這樣,本侯回去在侯府設宴,世侄和侄女,可好賞光啊?”
傅婉柔尚未察覺什麼,沈清晏卻已確定,永興侯起了疑心了。
看來永興侯府這一場酒席,他們是非去不可了。
思及此,沈清晏起身施禮,笑道:“世伯言重了,既然世伯相邀,我們做小輩的,自然不能不聽從,如此,我和師妹,就叨擾了。”
傅婉柔本以為這場酒席就是他們這四個人坐在一塊,推杯換盞你來我往。
再甚,也就是再請幾位樂師舞姬,熱鬧一番也就罷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永興侯將這一場酒席辦成了眼下這種局麵。
整個襄陽城的大小官員悉數到場,永興侯府三裏蓮台水榭俱都設上了酒席,小廝侍女穿梭其中。
所聽琴聲悠揚,所賞舞姿曼妙。
沈清晏見慣了這種觥籌交錯,傅婉柔卻未曾經曆過此種聲色陣仗。
“師兄...師兄...”傅姑娘端著琉璃盞,悄悄湊到沈清晏身邊,“給你接風洗塵,是不是陣仗太大了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