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攻城戰,讓朱三沅的內心久久不能平複。這不叫攻城,這叫屠殺。
箭矢如暴雨傾盆,呼嘯著傾瀉下來,弩弦的蓄力加上地球引力的雙重作用,使之獲得速度加成和傷害加成。任何鎧甲都難以接受這種洗禮。
朱三沅親眼看到,敢死隊員手中的盾牌被箭雨擊碎。
被擊碎的,不僅僅是這麵盾牌。還有亞羅格爾克國王“速戰速決”、企圖一鼓作氣拿下德赫瑞姆城的白日夢。
同時,也差點兒擊碎朱三沅的夢。在德赫瑞姆城下,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
自己在這個世界中,仍然是無足輕重,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幫助這裏完成統一?太難了……
肥龍拍拍朱三沅的肩膀,“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咱們這點兒家夥什兒,不夠人家一輪齊射的。該幹嘛幹嘛去,把酒送了、把牛送了,啥時候等咱壯大了——起碼是200多人的精兵,再火燒日瓦丁去。”
初戰失利,士氣低落,亞羅格爾克國王來信斥責。拉爾恰搖頭歎息,侍從報告,說是部下朱三沅求見。
即便是一把稻草,對一個快要淹死的人眼中,也是難道的希望。在這個時候,還有部將求見,拉爾恰瞬間打起了精神,“讓他進來。”
朱三沅帶著肥龍和妞妞,進帳行禮,未等說明來意,便被拉爾恰一把握住雙手。
“朱三沅,我果然沒有看錯,在這危急的關頭,你果然挺身而出,救我軍於危難。”
“啊……那……是吧……”朱三沅回頭看肥龍,尋求他的幫助。
肥龍早就知道朱三沅抹不開麵子,所以才會一齊跟來,見他言語支吾,便主動說道:“要我說呀,這仗根本就沒法打。別看咱們人多,卻是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狼上狗不上。你看那幫孫子,出工不出力,光讓咱一部前去送死?你瞅瞅,好家夥,劈裏啪啦,射得跟孫子似的,有多大人現多大眼……”
朱三沅一聽這話,心說我是讓你說辭別的事兒,誰讓你埋汰人家了?趕緊打斷道:“他的意思是說守軍的火力過於強大,依托居高臨下的優勢,完美地揚長避短,實現了火力的無盲區覆蓋。”
拉爾恰一臉嚴肅認真,擺出一副虛懷若穀、廣開言路的架勢,“是呀,愛將所言極是,那……計將安出?”
肥龍也變口吃了,“是呀,可說呢,放了半天屁了,也該見點兒黃了。三沅,告訴他,咱們到底有何良策。”
朱三沅胡扯狗油道:“那沒跑呀。既然來了,對吧……這個這個……雖然我隻是一個程序員,鋼筋森林的碼農,但我還曾經是一個吟遊詩人,浪跡天涯,吃過見過……對了,還博覽群書,尤其飽讀兵書戰策,熟諳兵法之道……有安邦定國之誌,經天緯地之才,對吧……三十六計呀,爾虞我詐呀,孫子說嘛,兵者,詭道也;以奇用兵,以正治國。就拿諸葛亮來說吧……草船借箭!啊,對,草船借箭!明白了嗎?”
拉爾恰聽得是雲裏霧裏,“咒語念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