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領主入城,在衛兵的帶領下進到領主大廳。朱三沅與他們分賓主落座,侍從奉上果品酒。
肥龍腰別獸麵開山鉞,橫眉立目侍立於側,這是朱三沅特意安排的。
三位領主都很年輕,最小的25歲,最年長的也不過30多歲,看著身旁這位頂天立地的武士,不由得心生寒意。
“元帥大人,這位英雄看起來好生勇猛啊!”
“豈止是看起來呀,”朱三沅笑道:“本帥馳騁縱橫,攻城掠地,少不得此人。他便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肥龍。”
三人忙說久慕大名。
朱三沅舉杯領酒,說:“本帥還要感謝三位大人,不辭辛勞,率師遠征,響應本帥號召。請——”
三人客氣道:“一切當以國家為先。元帥既是有令,我等焉敢不從?”
不了話音未落,肥龍怒喝道:“放屁!既是元帥有召,為何現在才來?包圍依斯摩羅拉堡的時候怎麼不見半個人影?圍攻拉多吉爾堡的時候,又躲在哪裏吃奶?圍攻日瓦丁的時候,又在哪兒悶得兒蜜?飯菜燒好了,端上桌了,覥著大臉的來了?”
朱三沅有意縱容,微笑不語。
三位領主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敢言語,假裝沒聽見,悶頭喝酒。
“還喝!”
肥龍又是一聲大喝,嚇得普拉伊斯男爵直接把嘴裏的葡萄酒吐在了杯子裏,“你看……沒咽下去。”
這時候,朱三沅才笑著擺擺手,示意肥龍不要無禮,“三位大人路途遙遠,行軍不便。豈能怪罪?嗬嗬嗬……大人不必驚慌,肥龍人高聲大,脾氣不好,卻是好人。你們盡管吃喝。”
三人誰還敢喝呀?都客氣著,“吃的不少了……是呀,喝飽了……”
有了朱三沅給的台階,三人也就坡下驢,說自己確實路途遙遠。梅爾特子爵的封地是溫科德堡,在烏克斯豪爾城附近;斯達瑪子爵封地是聖魯茲哥達堡,在德赫瑞姆城的西南麵;普拉伊斯男爵的封地也在德赫瑞姆南麵。
而且三人之前都伴隨大軍在西線作戰,接到新的作戰指令後,需要先回城補充兵力和物資,再往東線趕。
這是朱三沅與肥龍商量好的小伎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一個哄、一個嚇唬。
朱三沅端起酒杯,笑道:“肥龍雖然粗魯不知禮數,但你我也都是刀頭舔血的廝殺漢,休要擔驚,少要害怕。來來來,與我滿飲此杯。”
三位領主戰戰兢兢,不敢喝,也不敢不喝。對視一眼,想了個好主意:喝一口,含在嘴裏,別咽,隨時等著肥龍翻臉。他一瞪眼,咱就把酒再吐出來。誰都不得罪。
朱三沅見他們如此窘態,心中就有了底,於是偷偷向肥龍使個眼色,讓他保持安靜,不要再嚇唬人家。
“嗬嗬,來早也罷,來遲也罷。幸賴哈勞斯國王之威名,敵軍望風披靡,倒讓本帥得了不少便宜。雖然依斯摩羅拉堡丟失,卻得拉多吉爾堡和日瓦丁。嗬嗬嗬,算是本帥運氣好吧。”
三人趕緊恭維,“元帥用兵如神,運籌帷幄。悍將肥龍勇冠三軍,萬夫不敵。攻城掠地,理所當然!”
朱三沅擺擺手,開門見山,問道:“諸君以為,這日瓦丁……應當分封給誰呢?”